為了秦川,我還是向何文傑妥協了,三天之後,何文傑的婚車果然準時的來到別墅。
我被他的人看著坐進了車裏,臉上沒有一絲絲表情,我的心,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了,我最終,還是逃脫不了嫁給何文傑的命運嗎?
這一切,真的是命嗎?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希望此刻能發生一場車禍,將我撞死。
我真的寧願死,都不願嫁給何文傑。
可偏偏,命運總是那麼那麼愛跟我開玩笑,兜了一大圈,我還是落入他的手裏。
婚車直接載著我來到了蔣衛國的住所,他是何文傑的幹爹,也是我的父親,在這裏進行婚禮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
但不知是不是他覺得對不起我,他始終不敢看我的眼,閃躲的眼神最終落在了尹美蓮身上。
是啊,就如我所見,分離了一二十年的他們,再度走在了一起,看到我的親生父母如此‘恩愛’,我心裏真的不是滋味。
在等待婚禮的這三天裏,蔣衛國其實來找過我,其目的無非是做我的思想工作,讓我嫁給何文傑,又不記恨他,我想笑,這些人都把我陳沫當做機器嗎?
他們想怎樣安排我的命運就怎樣安排,甚至不允許我有自己的情緒是嗎?
他怎麼說得出這個話!
那天我對蔣衛國說,他若能放了我,保我和秦川平安離開,我會感激他一輩子,可與我對視良久,蔣衛國最終還是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
嗬。
對不起。
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其實這三個字才是世界上最傷人的字眼。
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磨滅了我對未來生活的所有希望。
我抵達蔣衛國的住所之後,何文傑衣冠楚楚的上前來抱我,有伴娘為我撐傘,但好可笑,我竟然不認識這伴娘。
這可是屬於我的婚禮啊,怎麼沒有一個我的朋友?
將我抱在懷裏之後,何文傑問我為什麼不笑,我沒有回答他,我的生活就此落入了深淵,我怎麼能笑的出來?
但他,卻又對我說了一句話,“陳沫,我說過我是個講信用的人,隻要你嫁給我,我就會放了秦川。”
“而我,也確實這麼做了,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秦川他,終於獲得自由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卻高興不起來。
曾經我最期望的就是我的秦川能夠脫離張堯的魔掌,如今他確實自由了,可我們,已經越走越遠了啊。
我再也不能期盼著有一天能夠穿著潔白的婚紗嫁給他了。
我的夢,我自認識他那一年開始就做的夢,徹徹底底的破裂了。
我的心,再也沒有了知覺。
眼下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我的餘生能夠盡早結束。
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真的過夠了。
何文傑將我抱到了香案前,坐在我們麵前的便是蔣衛國與尹美蓮,周遭圍滿了人。
蔣衛國的名聲多響亮?
聽說他的幹兒子與女兒要結婚了,五湖四海來了不少人慶祝,即便是他的宅子再大,也擠不下這麼多前來恭賀的人,所以,香案直接擺在了外麵。
司儀見我已經到位,手裏拿著話筒讓圍觀的人稍作安靜,婚禮馬上開始,何文傑的情緒始終是高漲的,看得出他應該挺期盼這一天的到來的,但我,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一抹微笑。
我在司儀言語的指引下,神色木訥的向蔣衛國鞠躬,向尹美蓮鞠躬,向前來恭賀的所有人鞠躬,正當我要麵向何文傑,向他鞠躬的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穿過了人群傳到我的耳朵裏——“慢著!!”
我身形一震,這不就是張揚的聲音?
我轉向了他,他帶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看樣子應該是將張飄留給他的全部力量全部帶過來了,我這一生從來都沒有這樣激動與感動過,不論我曾對張揚說過怎樣難聽刺耳的話,隻要我遇到了危險,他都會不顧一切前來救我,我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付出?
可即便覺得自己對他有所虧欠,我在心裏還是希望他能將何文傑打倒,將張堯打倒再帶著我離開的,我真的,太想脫離這個男人的魔爪,所以張揚,求求你帶著我離開好不好?
快點帶著我離開這裏,我這一生都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
但我還沒有對他說話,何文傑就站在了我之前,目光警惕的望著他,“張揚,今天是我和陳沫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有流血,事件發生,趁我現在還沒有生氣,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我不想讓任何人破壞了我和陳沫的婚禮!”
張揚不屑的揚了揚唇,高大的身軀站了過來與何文傑對峙著,“今天老子就算是死,都要把陳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