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所有人都跟燕人一般野蠻,盡幹些野蠻之事?講究贏弱柔美的齊貴胄,能騎馬的兩手便能數得出來,薑宜會不會騎馬,這燕九公主又怎麼會不知道?一行眾人回眸望向薑宜的,莫不帶著同情或嘲諷,亦有看戲的,更有落井下石的。
“燕公主騎術過人,宜公主可要小心呀。”之前她覺得分外眼熟的桃花眼女子,此時故意落在後方,對她冷嘲熱諷的說道,明麵之上竟然都不藏一藏對自己的厭惡。
薑宜微愣,完全確定此人定是跟她有什麼過節的,可惜她的記憶不知是隨著身體換人而消失,還是讓慕容郎七的玉枕給撞的,總之隻剩下她來之後記得的了,那些陳年記憶怕是找不回來了。
“有心了。”薑宜淺淺一笑,帶著特有的疏離。
“哼,不要以為自己還真是齊公主,汝現在不過是一個奴,不要以為李公子還會喜歡汝。”說罷,桃花眼兩眼瞪了她才快步往前走去,原地之上薑宜望著那背影,久久不動,竟是為了李俊之而來的婦人,這真是讓她料想不到,竟然是個情敵難怪處處為難,時時發難,無一處看得順眼的,一副恨不得扒她皮抽她筋的眼神望著她。
“公主。”身後跟著的小桃關心的看著自己侍候的人站著不動,隻以為她害怕了,其實害怕亦是正常事,如今不是她上馬兒,遠遠望著馬場上那些高大的動物她亦害怕。
“別怕,我沒事。”薑宜鼓勵一笑,望向不遠處已經能看到的馬場,從容的跟了上去,以前的薑宜不會騎馬,可不代表她不會,再者。薑宜目光深遂無比,隻怕這馬兒不好騎呀。
往日齊王雖然不愛騎術,不喜上馬,但是這馬場卻還是一如齊王作風的修建而成,一排排比之燕國而毫不遜色的馬房,再前麵有者一個碩大的馬場,前兩邊甚至排放著武器,上方則是禮台,禮台兩則擺放著大鼓,一切都安照王宮規格而建。
如今剛好放養著慕容郎七底下的好馬,而燕人酷愛騎術,燕軍更是以騎術聞名,故而身於王宮之中,閑來無事之時燕人亦愛來這邊騎馬。比之往日齊王仍在的時候,多了幾分熱鬧,這馬房也多了幾分作為。
“見過公主。”今日馬房這邊剛好有不少人在,一看到燕九公主過來,紛紛過來微微行禮,這裏時人除去在大殿之內麵見王上要行跪拜之禮,平時禮節都是彎腰作輯很是簡明,甚至有些自詡聖人賢士的,麵見王上亦不用行,就薑宜所知慕容郎七身邊那兩個跟隨他許久了的公子謀和羊樂公都是極之隨意,甚至時常語出驚人完全不給慕容郎七顏麵的。
“本公主要騎馬兒,束拉兩匹上來。”燕九公主昂首道。
“燕公主要與原齊宜公主比試,還不快去。”桃花眼聲音極大,馬場之內怕是留意這邊的人全數一字不落的聽下了。
真是好桑子,薑宜陰戾的光從妖嬈的眸子深處一閃而過,然後無比的乖順。因為側目之處竟是那天神麵容的慕容郎七,和他的副將袁飛正在前麵不遠處,加上他身後的一行人,如今全被吸引過來了。
“郎七。”燕九公主眼前一亮,竟然裝出幾分嬌嗔之色。
其實慕容郎七之名不過是因為他在慕容家族同輩之中排行第七,慕容郎七由此而來,他的字叫子征,當今能喚他子征的,除了燕國當今燕王便是家族族長、長老們,燕九公主不過身份不過與他不相幹的,自然是沒資格喊。
“來此做甚。”隔著老遠與有一股威儀撲麵而來,無波眸子平靜的掃過眾婦人。上午剛好袁飛帶著一批戰馬回來,他便過來看看,且試一下馬匹,竟然與她們遇上了。
“此奴開言要與我賽馬。”燕九公主好大的口氣,直指薑宜。被點名的薑宜渾身一僵,又是後退數步,低頭不語。瞬間又感覺到一雙壓力無比之大的眸光好似要將她看透一般的向她壓來。
“還不給本公主牽馬來?”見慕容郎七不發話,燕九公主自以為他是默許了,語氣更囂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