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離開許久之後,薑宜仍然保持著那個平靜的模樣站在哪裏,隻是腦海之中已經將所有的事情思考了一遍又一遍了。
想著那男人全然知道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切,自以為鬼神莫測之時,卻不知全然讓人瞧在眼中了。
想著自己這傻傻的估計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把小命給交代了,想著自己日夜相對的男人竟是如此恐怖的一個人,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顫動著。
離開,她必須要離開這個男人,離開這裏。
周台之戰既將開始了,以這時人的速度最少亦要數月,她隻要留下來就有足夠的機會走了,一連數月相信那慕容郎七根本就不知她是何人了,對於她的消失肯定是不痛不癢的。
務必要留下來,離開這個男人,太過恐怖了,她無法大膽的生活在一個刀下麵,從來沒有試過如此的如履薄冰。她不想這樣,既然已經重生,那就當作天賜,她應活得更為灑脫痛快些,而不是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小心翼翼,汲汲為贏。
深深吸了口氣,薑宜回過神來輕輕一動,竟是全身發軟踉蹌著差點要倒下,真真是嚇破了膽了,冷冷一笑擦去手中的冷汗,薑宜便如同無事一般喚小桃進來。
梳洗之後便回到灶屋,開始新一日的生活。
而另一邊,劍已經跪在了慕容郎七的案前,將今日所發生之事一字不落的全複數出來。案前錦袍之軀越出的氣息越來越濃鬱,一股天神君威比之薑宜的冷豔高貴更讓人膽顫,劍斂眉單膝而跪,一動不動等候著主子的發落。
“她用何物將你藥倒?”半響之後,手中竹簡放落,無波眸子看向劍。
“屬下不知。”
“田公之死不知為何,燕九墜馬不知為何,張氏突啞不知為何,田氏發瘋不知為何,爾等天天跟隨其後,我不知為何。”語氣無比深沉。
“碰!”劍五體投體,扒跪於地麵,羞恥難以見人。
“屬下無能,請主子賜死。”想他堂堂隱衛之首,卻天天被一婦人愚弄,還不知所以,所有一切都足夠他拔劍自吻。
“爾為隱衛之首,天天不知齊姬所用何物,我從來不知我的手下如此鮮聞寡見。”
聲音毫不隱藏的怒氣,劍全身僵硬一動不動,羞愧的滿臉通紅,隻求一死。
“蹭!”寒劍拔出。
“爾連那齊姬師尊一守門老叟都不是對手。”聲如驚雷,拿劍之手頓時覺得自己根本不配。
“然。”從未曾如此覺得自己無能,百招不到自己便已敗落。
“看看,啪!”一把竹簡落在他頭上方,劍微微抬頭將那上麵的字一目十行,頓時心下一驚。
上麵清清楚楚的記錄著田老一生的事跡,十歲成名於世周遊列國,如今不僅是墨家矩子,而且竟是一直以為他心目中的向往的武學大家,他竟然與那人交手了,竟然還打了上百招。
劍激動無比,一時之間心態儼然不同了,難怪齊姬是個利害的,竟然是那人的弟子,多日來的鬱氣一掃而空,輸給武學泰鬥敗給他的弟子,他理所當然心安理得。
“主子。”眼神含著渴望,這不是騙他?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