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名楊宛玉,現年一十有九,乃楊家結盟重要棋子,本三年前便許了慕容郎七,卻因他一年在軍隊之中練兵不歸,兩年討伐齊國,一直拖到這般歲數才尋到機會讓她嫁了過來。
“啊~!”屬於正妻的主屋之內,楊氏憤怒的尖叫聲從屋內傳出。
碰!碰!碰!
緊接著便是一陣摔破東西的聲音。
屋內滿地的破碎,楊氏鋪著白粉的臉上猙獰無比,眸色之中塗滿了陰毒,修長的指甲此時凶狠的插入了侍奴的臉,血順著那跪在地上的奴的臉滑下,那侍奴瑟瑟發抖之中竟然不敢喊一聲。
“說的可是屬實?”楊氏高傲的抬起下巴嘴裏吐出話語,望向一側站著的三個婦人,她們便是她陪嫁的貴女之一,全是楊氏庶女或家中所養美姬,從小她便知曉這些都是她日後陪嫁之婦,自然從小將使盡手段讓這些婦人見她便嚇得隻配跪地不起,積威已久的楊氏隻是目光輕輕掃過,便過將這些婦人嚇得驚慌失色。
“然,妾親眼所見今日將軍從那蘭院出來。後妾聽奴所言昨晚將軍卻是在那齊姬處過夜,並不回主屋。”站著靠門處的婦人,乃楊家三房所出庶女,實比楊氏還長一歲。
“撐嘴!”楊氏高聲一喝,屋內所有人莫不一顫。
“將軍可有承認?那賤婦不過一齊奴,不過將軍之俘虜,竟敢喚她齊姬?狠狠的撐,看誰不給我長著記性。”一想到昨晚慕容郎七竟然漠然無視她甩袖而去,且去那齊婦所住之處,便恨意肆起,她堂堂楊氏嫡女,慕容正妻成親之夜,他竟去那賤婦之處。楊氏彪悍殺意浸得心酸。
“然,妾知錯。”婦人早便知曉了楊氏的狠毒,根本不敢反抗,一拍又一拍扇打在嘴上。屋內一片寂靜,隻聽得“啪啪”聲。
“來人,將此奴拖出去喂狗。”楊氏修長腿腳一踢,將跪在她麵前任她出氣的侍奴踢了去,高喝一聲讓人將這奴拖出去,又髒又臭省得看得心煩不已。
“還不上前給我更衣?”長袖一甩,於她眼中這些不過是她眼中任意打殺之奴而已,事實亦便是如此,她乃慕容家嫡子之正妻,日後便是慕容家主母,堂堂燕國之大誰敢不給她七分薄臉?若大慕容府中她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高貴的其他人隻有跪拜的份,至於那所謂齊姬,她要讓她如狗一般在她眼皮底下活著。
楊氏咬碎了銀牙,想起那次於大廳之上薑宜那次對著她毫不掩飾的殺氣,害得她午夜夢回驚醒數次,如此陰戾狂妄的目光,如此傾國傾城容貌,不說她嫉妒毒恨連楊家族長都對她說此婦不可留,找到機會便除之後快,為此她專門帶了整整十個暗衛而來,隻要一有機會她便要讓齊婦死無葬身之地。
“與我去蘭院,本夫人便要瞧瞧那齊國賤人是何般囂張。”人靠衣裝便是不假,楊氏雍容華貴的正妻妝容披身,立時便讓人感受到一種莫明的壓力,來自於權力的威儀,一種不可褻玩的高貴。
再說薑宜躺在慕容郎七懷中不管他說什麼都不敢睜開眼睛,隻是眼角處的淚水掉的越發之凶,直接把發絲被浸濕了,還是慕容郎七幫她脫下衣物,臥榻之時薑宜忽地放狠,一拳接一拳的打在他胸膛,最後如同小藏獒似的在他肩胛處落滿的牙印。
慕容郎七從頭到尾又是吻又是寬慰,整顆心化為一泓春水,將薑宜攬入懷中任何她發泄,多日不曾休息好的身體,如今神情放鬆,竟然一夜好眠到天明,有著晨練習慣的他都錯過了時間,於橫梁之上的隱衛們齊齊鬆得一口氣,望著下方那相擁有而眠的人,感慨著總算安穩。
“主子為這齊姬已經數日不曾入眠已。”隱一鬆了一口氣。
“主子著了這齊姬魔了,竟由著齊姬這般取鬧。”另一個語氣含著不滿卻也鬆了一口氣。
“如此美姬,主子不為美色誤事已是定力非常之輩。”若是他得此美姬,早已日夜笙歌樂不思蜀。
“然也,齊姬不凡我等所共見。”世間獨一無二之婦。
“咄!此乃何話?我主子俊比天神,威勝君王,何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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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便在隱衛窸窸窣窣的交談之中不知不覺而過,等慕容郎七醒來之時,早已過了晨練時辰,側眼望著薑宜睡如嬰兒的姿態,伸手將人往懷中一帶,一時間連同內心深處都覺得塞得滿滿的,一掃多日空虛煩躁。
指腹輕劃過薑宜鼻尖,連同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無波眸子深處的柔光,悄然起身而去,竟是不將薑宜推醒更衣,自然亦正是因為他遲了起榻時辰,便正好讓那楊氏所帶的陪嫁貴女瞧見了他從蘭院而去。
慕容郎七身影消失於門外,薑宜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簾,微紅的眸色顯示著她昨晚放肆的失態過,她早已醒來隻是不想去出去慕容郎七而一直裝睡著。
若是一般婦人被心愛之人如此討哄一翻必定心平氣和了,若是一般婦人麵對新婚之夜亦來自己主處夜宿夫主,必然可以接受那新娶之婦了。接受麼?可接受麼?丈夫身側坐著另一婦人,他人指著另一婦人說是他夫人,有婦人可忍受,這裏所有婦人都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