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光明磊落向河事取足了百金,而後便輕裝出了門,且是極有目的的出門了。
“可知袁飛副將今在何處。”問的正是身後的黑影,劍。
“袁飛在軍營。”劍一愣,不想她如此問卻也作答了。袁飛之所有得了慕容郎七的信任,除去個人能力不差有著常人所沒有的過目不忘之外,另一重要因素便是,他家乃慕容家族世代侍衛家族之一,他便是袁家這一代的嫡子,因此自幼便是隨侍於慕容郎七身側,緊緊相隨,自然亦是命運相連,一榮同榮,一損俱損的。
“帶路。”薑宜道。
在她想著離開的時候腦海之中第一個人便是此人,袁飛。原因無他,此人深得慕容郎七信任,最重要的此人曾向慕容郎七求賜於他。袁飛心悅於她,再者燕國之中除了他,便再也無人會幫她。
“齊姬若為見袁飛,可回府坐等,屬下去為齊姬喚來。”劍不動,兩眼直視於她,覺得她今日種種行為皆是怪異無比,先是拿著百金出門,卻也不是拿來花的,她輕裝打扮急於出門,卻是為了去見那袁飛?
劍深深覺得事出反常必有異,潛意識裏便不認可她去見袁飛。
她心悅袁飛?早見過袁飛曾求賜的舉動,這念頭第一時間便在劍腦海之中升起,作為慕容郎七隱衛之首,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眼睜睜看著齊姬出來給主子紅杏出牆?
“帶路。”薑宜冷色微凝,是否是她過於和藹可親,如今竟然連區區一個隱衛亦敢攔她的路了?
“莫要忘了,爾身份乃隱衛。”望著一動不動的劍,薑宜冷冷一笑。
劍渾然一凜,最後默默無言的為她帶路,雖說袁飛此時在軍中,其實不然,不是戰事需要日夜操練精兵,再者剛剛與慕容郎七遠征而歸,他自然是在家中休息的。
袁府,雖然不大,卻已存在百年之久,再者慕容家族乃第一家族,身為它底下子族自然水溺船高,袁府如今已經可以媲美哪些排名未位的貴族實力。
“主子,齊姬求見。”正坐於主廳之上的袁飛,正煩著身側婦人的囉嗦煩鎖,不想下人竟然通報如此驚人消息。
“說甚?”袁飛愣愣然。
“有一婦人求見,她說喚齊姬。”此奴乃行武出身,氣沉丹田聲音便如同吼出來的一般。
大廳之內刹時一靜,坐落之上的幾個婦人臉上如同染色一般,變了又變心中隻道,又有無恥無婦上門獻身了,袁飛神情亦是一僵,很是惱怒。
“將此奴換去軍中,我不想再見。”如此傳話之人,便等於袁府上下各個角落都聽見了呀。
說罷,袁飛親自起身出迎,他記憶之中隻有一人喚作齊姬,那抹絕色的身影如夢一般的存在於他腦海之中,會是她來麼?
大門中央,竟真是夢中人影站在哪裏,一如既往的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快請。”回過神來袁飛竟臉上微微一緊,略帶羞澀動作緊張的將薑宜請入內,絲毫不覺得對一婦人如此尊敬有損自身氣概。
“然。”薑宜淺淺一笑,從容的隨著他引領而入。而那想擋攔不想讓路的劍,被她暗中狠踹了一腳。所遇的竟然是袁府之中正廳之中,這可是最高的禮遇了。
“謝謝。”薑宜感激的衝他點頭,謝謝他給出的尊敬,也讓她看到了接下來可實施的事情。
這便是謝謝他給她希望了。
然,袁飛自然是不知的。
“齊姬乃將軍之姬,這是應得了。”袁飛兩眼凝凝相望,自從那次求而不得之後,他便從未如此親近的見過她了,由記得那讓他動情的雪地俏影,與如今真人重疊,一切竟然愰如昨日。
“不過一婦人而已。”薑宜苦澀一笑,腳卻不謙虛的邁入。身後的劍臉色越發冷漠的望著袁飛。
“劍亦進來吧,畢竟我乃有夫之婦。”薑宜回頭望了他一眼緩緩開口,對他的態度亦沒有表現的高興與否。
袁飛詫異的望向劍,這不是慕容郎七的隱衛之首麼?怎的如此相隨於齊姬,且外麵暗處他依然可感覺到亦有隱衛相隨其中。
“齊姬?”種種不同於昨日之處,就算慕容郎七再如此何視一個婦人,亦不見得會派如此多隱衛相隨吧,再說她亦不是正妻。這些日子以來關於她的種種事宜,自然全數入了他耳目的,如今竟是關心的望著她。
“可否關門一議?”劍心中猛然一跳,果然齊姬不是無緣無故找上袁飛的。
“然。”袁飛將門關上,轉身之間便見站在哪裏的劍雙目緊閉,倒地不起了。
“齊姬?”他倒是不曾想到她會用如此後招。
“他乃將軍隱衛。”薑宜平靜的麵對他,對於自己這種陰毒不入流的下三爛手段不以為然。
顯然薑宜是在告訴他劍不可信的,袁飛輕點頭,意識之中忽地一想,難道在齊姬眼中他是可信之人?這種認知讓他不由喜悅起來,越發的滿足於心。
“齊姬有事但說無防,若是袁飛可幫忙的必盡微薄之力。”
“袁飛,我想看地圖。”薑宜聲音極之柔軟,目光更是靜靜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