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束竹高坡(1 / 2)

“主公,前方之人乃晉太子。”曲沃城外,在晉太子看到慕容郎七馬車之時,慕容府之人自然亦看到了晉太子的馬車。

“我已知曉。”馬車之內,慕容郎七眉眼微斂,冷漠麵容不變一如往惜,隻是多日不曾休息好的眸子已含疲憊,想那著抹絕豔的紅袍,心口處便抽痛著,如同針紮一般。

齊姬,她便在這曲沃城中,他與她隻隔著這一牆之遠了。

晉國馬車奢華而貴麗,選明木而造,挑好馬而拉,內外無不是精致細微,奢侈豪華。慕容府馬車以戰車改造而成,四周鐵皮護身,內寬大舒適,外刀槍不入,實用大氣為主。

兩輛馬車於護城河拱橋之上相遇,互不相讓一時竟並駕齊驅之勢。

兩頭雄師並駕,雙方空氣立時變得緊繃起來,由其是晉太子府上之人,在經過一夜追趕之後,那劍拔弩張之勢根本還沒有收起。

“晉太子便如此待客?”慕容郎七冷漠聲音至車內響起,隨著他聲音落下,慕容府之人以鐵血之勢回報著晉太子。

“先主後客,慕容郎七若來作客,亦應先尊那客人之道,客隨主便才是。”晉太子聲音飄忽而出。

此時兩車之間相距甚近生出一陣清風吹來,同時將兩人下隔半米的車簾刮起,晉太子將慕容郎七那寂寥身形收入眼內,慕容郎七更是將他那披頭散發,衣冠不整的模樣看到眼底,墨黑眸子幽如古井。

“讓晉太子先行。”半響之後,慕容郎七開口了,依久是那泰山崩塌亦不變的冷漠之調。

“承讓。”然而晉太子卻半分喜悅亦無,也不兼虛便令著車夫加快速度而離。

那衣冠不整的模樣再加上這急速而去,落在他人眼中已是如同落慌而逃了,實在是禮大失。

向來注重禮節,衣冠不亂的晉太子竟如此狼狽,何是讓他如此狼狽?慕容郎七心思如電,等晉太子馬車一過,他便下令。

“將晉太子為何出城一事徹查。”到底是何事能讓此人如此的失態。

“然。”馬車之外有人領命而已。

昨夜之事雖然發生在半夜,除了晉太子與薑宜之外並無外人出現,然而不出現不代表他們不知曉,哪些日夜盯著晉太子府內的有心人早已在暗處將那所有一切都收入眼中,齊姬破府而出,離城而去,所有藏於曲沃城的探子該知曉的無一錯漏。

慕容郎七不過是剛入住曲沃府庭之中,前去徹查的人便帶著他安置在曲沃城的其中一名探子來報了,震驚之中連對上慕容郎七時都還未曾收回。

而跪在地上稟報的探子事無巨細的將所知的通通說了一便。

“齊姬帶著數百劍客已離城而去?”等了片刻之後,那威如君王的威壓釋數壓下。

“然然。”地下探子已駭得全身顫抖,首次近見主公,那威嚴竟比傳聞之中更為駭人。

“下去。”冷聲一喝,慕容郎七眸中並不半分欣喜。

“然。”探子聲音一啞,退下之時極是兩腿發軟,如同死門關走了一圈。

那婦人,她竟是走了,他不遲千裏而來,她竟走了,心中狠狠一痛。隨後一想,除了她還能在誰能使那晉太子如此狼狽?心中隱隱的又生出自豪感,矛盾交織相錯,想著明明咫尺即見,那婦人卻又連夜而去了,讓她一生都不可再離他身側半分。

“準備出發。”高大身軀帶著雷霆之威怒站了起來,如墨黑眸如同驚濤駭海,若讓他抓回定是折斷雙腿鎖於慕容院中。

“然。”那屬下不敢說一句不是,匆匆領命而去,自那齊姬離開之始,坐上慕容家主之位的慕容郎七便越發的使人恐懼,那無上的威儀單單一個眼神便叫人駭到心裏。

一柱香之後,慕容馬車便如來時一便,悄而輕快的出了曲沃城,來去匆匆竟還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已經離開了。

“主公,往何去而去。”城外,領隊之人站在馬車之外問道,四通八達之路,根本不知往何去而去。

“往楚國方向而去。”慕容郎七如墨黑眸不變,語氣肯定之極。

“然。”

此時的薑宜正坐在趕往楚國的馬車之內,摟著娑半躺著身子已經熟睡過去,外麵坐著小桃與駕車的納,四周寂靜安然,納更是將馬車控製得四平八穩,深怕車內之人感到不適。

“晉太子之人可有追來?”薑宜幽幽的睜開眸子,望著外麵寬闊的原野,鼻翼之間聞著香甜的空氣與那自由的味道,嫵媚的眸子深處安然之極。

“不曾。”納的聲音傳了進來。

“可有商量過在何處接應?”薑宜垂眉望著內傷嚴重的娑,馬車顛簸,擔心會影響到娑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