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春暖花開之時,薑宜坐在嫁車之上隨著慕容郎七回到了燕國薊城,因大勝韃子慕容郎七本就還沒有回來參加慶功宴,後又折辱晉國晉王晉太子,如今娶著薑宜為正妻回來,早在慕容郎七回來三天前慕容府上就按他要求做好的準備,如同大婚的裝扮布置一新。
如今回城之時主道之上無不鋪上紅綿掛上紅花,大罷宴席,等他們回到慕容府之時,裏麵早已人山人海,薊城之內上下貴族有些頭臉的都紛紛前來,如今燕國雖說有王誰人不知真正的王是眼前這位?若非有他在燕國怕是早在韃子鐵騎之下踏平了。
“下來。”馬車之外,慕容郎七麵容如舊,如墨眸子直直的望著薑宜,此時薑宜臉上的妝容早被她全毀了,然而便是素著一張臉,她亦是絕世無雙的。在四周之人那千呼萬喚的眼神之下,薑宜伸手讓慕容郎握住,緩緩的從馬車之內出現。
兩人珠聯璧合,男俊婦俏,瞬間便奪了眾人心魂,早聽聞慕容人郎七寵愛那齊姬,早聽聞那齊姬有傾國傾城之貌,如今一見才知原來那傳聞不過隻描繪其三分神彩,那難以形容的神韻根本無法轉述;在灼灼而視打量之下薑宜挺直腰身與慕容郎七一起邁入慕容府中。
大廳之上人潮湧動,喜慶連連;薑宜隻是靜靜的坐在慕容郎七身邊,以正妻之容首次在燕國貴族麵前露臉,但好不怯場反而是目光正靜舉止雍容,毫不遜色於慕容郎七那天之嬌子之姿。
“慕容將軍神勇,如此短的時間之內便擊退韃子,如今娶得舊齊公主,真真是雙喜臨門,老夫恭喜、恭喜。”第一個站起來便的楊家族長,而他身側的便是那被慕容郎七退回去的楊氏嫡女,楊宛玉。竟又是一起前來了,薑宜眸子深處生出寒意,對上楊氏那陰毒的眼神,不以為懼。
“何止如何,將軍手下高手如雲入那晉國王宮如無人之境,鬼神莫測的將那晉王抓走,不費一兵一足便將那晉太子逼得親手將慕容長子送回,如此精彩真真揚我燕國神威。”聞言眾人越發酣默,慕容郎七出入晉宮如自家後院,若是他想取了誰的項上人頭豈不輕而易舉?
“得將軍如此真乃我燕國之大幸,敬將軍一杯。”此時站出來的人便是外國回來的晉八子,長得眉清目透的,卻少了一股強者所含高位者的權威,反而多了一分獻媚的討好。見得他如此哪些貴族們越發的心裏歎息,想利用八皇子對負慕容郎七已是不可能之數了,如今隻得暗中保護好八皇子,令他長命百歲子孫繁盛,以防慕容郎七廢帝自立為王。
“敬將軍。”八皇子開頭,所有人紛紛站起,高舉酒觴敬向慕容郎七,今晚的慕容郎七卻也高興非常,在薑宜的注意之下他已經喝了近十杯了,且杯杯見底不留的。
“今聞將軍大喜,妾身願撫琴贈之。”此時那楊氏卻驀地站了出來。一時間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了,誰人不知兩年前她曾風光無限的嫁給慕容郎七,而那時這坐於正妻之位的齊姬還跳了一舞令得她風頭全失被其蓋壓了下去;在齊姬離開慕容郎七不久她便被慕容郎七譴回了楊家,眾人停住一切活動目光在楊氏與薑宜之間打量著,看著這兩婦人如此糾纏下去。
“嗯?”慕容郎七微微一頓根本認不出楊氏了。
此時的楊氏早已不複當年芳華,在不得慕容郎七得之寵被關在後院那段時間便已暴瘦不堪,後來譴回楊家之後,更是日夜相思哭泣不休,如今看上去早已如同一中年婦人,發絲枯黃夾有華絲,五官削瘦顴骨高高凸起,眼角細紋明顯,嘴角邊法令紋深深印著。
“此乃楊氏,當初爾正妻。”一旁的薑宜在他耳邊幸災樂禍的道,看看他當初娶的婦人如今怕是比他母還年老色衰。
“嗯?”聞言慕容郎七眼色果然微寒,一把扣住她探過來的腰身,含了一口酒便哺到她口中,眾人等著看好戲之時,兩人竟當眾親熱起來,那被涼在哪裏進退不是的楊氏長袖之下兩手緊緊握著,目光如同淬了毒的望著眼前一幕。
“好、好了,我知錯了。”薑宜低低道,纖手抵著他胸前深怕他還要再來幾口。
“妾身操琴為將軍送上一道《百鳥朝鳳》。”楊氏微微咬牙,加大聲音道。
好一個不識抬舉婦人,慕容郎七如墨眸子微微一眯。在他開口之前薑宜卻按了下他的手,對著下方的楊氏淺淺一笑,開口道。
“準了。”
這是薑宜今晚對著眾人所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高傲雍容的以上位者之姿俯視著楊氏道,準了。
好強的威儀。
這齊姬威盛如慕容郎七耶
這威儀如後呀。
一時間眾人心低升起各種想法,所有人掂量著薑宜的實力對此作出衡量心思,泗洲城與盤城之事他們都是聽說的。
唯有楊氏臉色蒼白如紙,卻還強撐著要操琴彈一曲,那自取其辱的做法竟是一點也不自知,仍在認為慕容郎七若是給她機會,他定會知道她的好的,當初那齊姬不就在她大婚之時跳得一劍舞得了慕容郎七的注意麼?如今她亦是可以的,此次她苦苦哀求族長帶她同來,心裏便很是明白,這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