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非穿不可?!(1 / 2)

“呼----”

薑式微走完最後一針,打結剪線,這幅“曉看雲霞出海曙暮聞山多清音”的巨圖終於完成了!

半年前怡寶交了單身公寓的首付,立馬就買了這幅有一麵牆大小十字繡來丟給薑式微,要薑式微在她入住新居之前完成。這半年來,薑式微大部份的休閑時間(所謂休閑時間就是指她守店的時候)都用來做這幅巨圖。

下星期一怡寶就要搬家了,薑式微這幾天緊趕慢趕,總算是搞定了,裝裱大概需要三四天,總之在怡寶入住前,這幅堪比壁畫的十字繡,是可以掛在她那螺絲殼似的客廳裏。

薑式微丟下針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牆邊的老式座鍾“鐺”一響,她眯眼瞟去,已經是淩晨三點三十分了,薑式微頭發暈手發軟,兩隻眼睛都成兔子眼睛了,她實在是沒力氣去洗漱,向旁邊一滾,倒在地鋪上,抱著空調被“呼呼”睡去。

“姐姐,姐姐,姐姐-----”

NND!大半夜的,誰在叫魂呀!薑式微心裏咒罵著,翻了個身把頭埋進被子裏繼續睡。然那道呼喚越發的清晰起來,軟軟地,甜甜地。

“姐姐,姐姐,姐姐-----”

“誰呀,大半夜的裝貞子!”薑式微閉著眼,破口大罵。

不對!薑式微突地清醒過來,自己是一個人住的,這聲音是哪裏來的?

薑式微倏地睜開眼,卻隻看見一片白茫茫的迷霧,那道甜軟的嗓音倒是愈發地清晰,好像就在耳邊一般。薑式微不自覺地尋著那嗓音而去,迷霧隨著她腳步漸漸散去,她眼前立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古裝少女。

“啊!”薑式微驚呼出聲,這不是自己麼?不,確切地說是自己十幾年前的模樣,還是一付古裝打扮。薑式微下意識的往自己大腿上一擰,繼而發了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她看見自己的手在大腿間穿梭來回,這聲驚叫持續了整整數十秒鍾。

“你叫夠了沒有!”不耐又不悅的男聲仿若一根針似的紮進薑式微的耳中。

“甚麼人!薑式微膽顫心驚地問了句,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這種狀態,應該別人怕自己才對,再說了肯定是自己這兩天太累了,才會做這種神精兮兮地夢,即然是夢就更不用怕了,於是她又氣勢洶洶地喊了一句:“甚麼人?給本姑娘滾出來!”

“我不是人!”一個穿著套白西裝的男子突地出現在薑式微麵前。

薑式微鄙夷瞟了那男子一眼:“白菜!”

“甚麼白菜!”那男子忿忿道:“我是白無常!”

要說薑式微不怕,那完全是假話,誰見了白無常不犯怵的,不過事關生死,薑式微也隻好大著膽子問道:“本姑娘芳華正貌,沒病沒災的,好好在家呆著,你拘了我來做甚麼!”

白無常冷哼了一聲,指向那少女道:“你問她!”

薑式微轉向那少女,上下打量了一通:“丫頭,你也是被這顆白菜拘來的?”

那少女一直嗚咽低泣,聽得薑式微問話,漸止了悲泣,哽咽抽泣道:“我是自己來的。”

“自己來的!”薑式微的聲音打著旋地往上升:“丫頭,你才多大啊,玩甚麼自殺呀,活著多好啊!”

“我,我,我------”少女喃喃無言,腦袋一點點的低下去。

“哼!”白無常又是一聲冷哼:“都是她搗亂,害得我憑白跑這一趟!”

“甚麼意思?”薑式微心裏隱隱地發慌,眼睛盯視著白無常。

白無常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不由自主地退了退:“那丫頭自己一頭撞在柱子上,一下子斷了氣,黑無常那個糊塗蛋就把她拘了來,到了閻王殿,才發現她還有幾十年的陽壽,偏她哭著鬧著不肯還陽,隻好找一個與她磁場相近的人魂靈互換,我查了一個多時辰才找到了你。”

薑式微眨了眨眼睛:“說了半天,原來是你們工作失誤啊!”

白無常冷哧道:“你別叫,這丫頭是少有的福厚壽長之人,命可比你好得多長得多。”

薑式微哧笑道:“服務態度這麼好,你們是怕被閻王知道吧。”

白無常雪白的臉上突現一抹青色,張了張嘴,正欲分辯,薑式微雙手抱胸,圍著白無常一麵轉圈一麵說:“我憑甚麼為你們的失誤負責呀,她命好、命長,我不稀罕行不行!哼,本姑娘不換!”

“姐姐-----”少女“撲通”跪倒在白無常麵前:“潤娘不敢強求,隻是潤娘真的要不回去,不要回去!”

薑式微氣得跳腳:“傻丫頭,你死都不怕了,還怕活著!再說了,你以為我那邊日子就好過了,可比你們那裏複雜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