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15歲那年,母親就去世了。
父親將一位年僅23歲,名叫藍欣的年輕女人帶回家。
這女人長得非常漂亮。
腿長、腰細和屁股大!
曲線玲瓏的身材就不用說了,光是她那張勾人的桃花臉,就把我父親迷得神魂顛倒。
父親讓我叫她小媽。
我卻從嘴裏蹦出三個字:
狐狸精!
父親冷聲問:“你叫她什麼?”
我理直氣壯地說:“我叫她狐狸精,怎麼啦?”
父親頓時就惱了,抬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感到兩眼直冒金星,臉上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本能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兩眼怒視著他。
母親在世的時候,即使我再頑皮,再過分,做了讓父親再生氣的事,他都舍不得對我動手。
沒想到他今天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打我,這令我感到無比傷心,十分難過,禁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我用手抹了一把眼淚,指著父親的鼻子,說:
“什麼玩意兒,我媽才去世沒幾天,你就把一個狐狸精領回家,她才比我大幾歲,你就讓我叫她小媽,你這是老牛吃嫩草,簡直是太可笑了,不覺得丟人嗎?”
“你這兔崽子……”我這句話徹底把父親激怒了,隻見他怒吼一聲,惱羞成怒地朝我撲了上來。
藍欣急忙上前用身子將我護住,大聲責備道:
“老張,你在幹什麼呀?孩子還小,一時接受不了我很正常,他願意叫什麼,就讓他叫唄,你何必動手打他呢?”
經她這麼一說,父親的氣才消了許多,但他還是罵罵咧咧地說:
“小兔崽子,看在你小媽的麵上,我今天就饒了你,如果你再在我們麵前嘰嘰歪歪的,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行啦,”藍欣怒喝一聲,“張子文,你還有完沒完?少說兩句不行嗎?”
父親這才肯閉嘴,也不再對我動手。
看樣子,這個女人將父親拿捏得死死的,父親有點怕她。
見有人這樣護著我,我心裏頓時就是一暖,但想起她是勾引我父親的狐狸精,一股厭惡之情油然而生。
心想,要不是因為她,我就不會挨揍了。
我一把將她的身子推開,沒好氣地說:“你這個狐狸精,少在我麵前假惺惺的了,這輩子休想讓我叫你一聲小媽!”
藍欣一臉愕然地看著我。
“狐狸精!”
我嘴裏再次吐出這三個字後,轉身離開家門。
身後傳來了父親歇斯底裏的大喊聲:“你這個兔崽子,有種的話,你走了之後就再也別回來了!”
他這是打算把我趕出家門,好讓我給那個女人騰地方的節奏啊!
我心裏是一陣刺痛,匆忙乘坐電梯下樓。
我恨父親,更恨那個女人!
我甚至有些懷疑,母親就是被這對狗男女合謀害死的。
我對這個家生無可戀。
我決定離家出走。
然而,像我這樣一個才念初三的學生,在外麵能做什麼呢?
哪裏有我的容身之處呢?
去打工?
沒有哪個單位敢招童工。
去混社會?
但我沒有當混混的潛質。
我能做什麼呢?
總不至於像一個流浪漢那樣,整天沿街乞討吧?
猶豫再三,我決定去投奔住在鄉下的外婆。
當我離開蓉城,乘坐了三個多小時的大巴車來到外婆家時,外婆特別高興。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向我詢問道:“龍龍,你不在城裏好好上學,跑到鄉下來幹什麼?”
大概是母親的死對外婆的打擊很大,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原因,外婆一下子顯得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