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兩人有過不成功的性生活。卻沒想到剛剛結婚兩個星期,溥儀就尿了血。
他私下去醫院治療,被不能說不懂醫的李淑賢發現。
沒轍。當李淑賢發火後,溥儀給她下了跪。“你還年輕,我同意你交朋友,我不管你……”
溥儀說:(如果)不答應,就不起來……
婚後,我發現溥儀可能是生活經曆造成的,平日生活習慣非常特別。我倆簡直生活不到一塊。
一次,全國政協舉辦聯歡活動。我碰到了何長工,他悄悄地拽我到一邊,問我:
“你和溥儀在一起生活習慣嗎?能生活到一塊嗎……”
我說什麼好呢?我有苦難言,隻能是低著頭,含含糊糊地回答說:
“湊合著吧……”
見我這種態度,何長工明白了,也就不再追問了。
不久,北京市委統戰部長廖沫沙和一位姓王的副部長一同來我家看望。這是一天下班後的晚上。廖部長細心地問我倆:
“你們新婚之後怎麼樣啊?”
我心裏難受,可表麵也不願說。婚後的尷尬,這可怎麼對人說呢……
我把肚裏的話咽了回去,隻是違心地說:
“挺好,挺好……”
餘下,我再也不說什麼了。有什麼可說的呢……
廖沫沙是一個聰明人,見溥儀不說什麼,顯得很沉默,於是僅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其實,我結婚以後,也一直挺奇怪。溥儀夜裏往往不睡覺。直到夜裏兩三點鍾以後,我不知翻了多少回身,他仍然亮著100瓦的燈泡,在燈下翻來覆去地看書,什麼《三國演義》《紅樓夢》嗬,等等……
由於燈光太亮,我睡不著,夜裏爬起身來,納悶兒地問他:
“你怎麼不睡覺啊?”
“我看看書……”
其實,他什麼時候看書不行,非夜裏開燈看不可?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裏麵另有他不可言喻的原因。晚上不睡,早晨不起。這成了溥儀難以改變的生活習慣。
有時候,我夜裏睡著了,一睜眼醒來,看見溥儀正亮著燈,戴著眼鏡,仔細地端詳著我的臉。我起身一看鍾,已經是夜裏3點多了。
也有時,他不碰我的身子,聞聞我的頭發和脖子,直到把我驚醒為止。每到這時,我總沒好氣:
“您這是幹嘛呢?還不睡覺……”
他也不生氣,笑笑,然後又轉身看他的書。
我可氣得睡不著了,有時兩眼瞪到天亮。再一看溥儀,他倒酣睡得呼呼的。
我是個結過婚的人,心裏頭雖然納悶兒,可也實在張不開口―沒法問呀……
也許,他是“皇帝”,與常人不一樣――特殊罷。我把話咽進了肚裏。
就這樣,我們這對新婚夫妻過了一星期的“特殊生活”。
一天早晨,溥儀跟我說,要到醫院去。我也沒什麼別的事,於是想跟他去。他起初推托不讓我跟著他去醫院,我不答應。於是,我倆一起到了人民醫院。
誰知,他根本沒看病,直接就進了注射室。
他不想讓我跟他進去,愈是這樣我愈是生疑。我佯裝點頭答應了。
趁著他正打針的時候,我走了進去,他立時慌了神。
我過去一看,原來他打的針竟是――!
我當了多年護士,自然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我對打針的護士明知故問:
“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呀?”護士愛搭不理地問我。
“我是他的妻子。”我顯得十分理直氣壯。
護士不以為然地告訴我:
“他近來天天打(這種針)。”
真相大白!
我聽了之後,氣憤地扭身就自顧自地回了家。
原來,他每天早晨借口上班,而實際是到人民醫院來注射。到了家,我抱頭痛哭了一大場。
沒過一會兒,溥儀也垂頭聾拉腦袋地回了家。半晌,他再也沒說一句話。
我實在憋不住了,止不住厲聲責問他:
“你為什麼打這種針?”
溥儀臉上一陣白一陣黃,就是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