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他吼道，“那是八十萬人!你知道後果嗎？”
“別擔心，是他們犯了罪，我們不會有罪行的。”我真誠地看著他。
“*的，”他說著，笑了，我以為他要答應時，他說，“我是個德國人，你應該知道我的祖先在二戰時犯下的罪行，滔天大罪。”
他轉頭看向我：“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偷換概念，”我沒好氣地說，“這八十萬人死了，我們的媒體大肆宣揚一番，他們可以被人們稱道英雄，而這次實驗將帶來宇宙間的真理。”
“真理，”瓊斯低頭思考，隨後戲謔地看著我，搖了搖頭，“隻是這個?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嗬，我忘了，”我鄙夷地看著他，“你是個一千多年前的古人科學家，你甚至不能把科學放在第一位，可笑。”
“還說我呢，你不覺得你神經病?過了一千年，僅僅一千年，你們就變成了為了一己私欲，不，不要著急反駁我，獲取大統一模型可能確實很有意義，但在眼前的，活生生的80w人麵前，你甚至生不出憐憫，特麼的，要我說，這是你的理想……不，是你的欲望，你知道你想幹的是什麼，你將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殺人犯。”
“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我笑著看向他，“是那80w人，還是在旅行飛船上的，你的小女兒?”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指指我的腦部計算機，說，“通過你不願意接入的玩意兒。”
“實驗不能停，”我說，“不能讓人類文明在停滯130年了。”
“你的妻子還在上麵。”他說。
“程伽的話，這對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們都不再說話，等待著最後一刻。
（離撞擊還剩40min）
……無言
（離撞擊還剩30min）
……無言
（離撞擊還剩20min）
“我們能把他們的量子雲收集起來嗎？”瓊斯開了口。
“收集起來?”我搖搖頭，“做成一個80w人集合而成的怪物嗎？”
……（沉默）
（最後5min）
我們都敬畏地看著屏幕，倒計時變成了秒，一下一下地動著。
（撞擊）
連聲音都沒有，核載80w人的飛船最終被加速到1024吉電子伏特的粒子貫穿，化作一朵絢麗的火花。
“死亡之花。”我說。
瓊斯有些崩潰地滑坐在地上，說不出一句話。
全息量子屏上莊嚴的劃過這次實驗的結果，有千百萬雙眼睛正靜靜看著。
見證曆史的一刻。
——3028.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