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就這麼敗了嗎?
高鄂跌坐在地的時候,眼睛不時地朝著北宮墨辰看去,他知道,此刻,最有決定性的聲音是北宮墨辰。
北宮銘也懶得管理這些,同樣將視線轉向一臉漫不經心的北宮墨辰身上。
隻見,北宮墨辰並不在意有多道目光投在自己身上,麵不改色地看著手上的票據,接過鏡芝玉,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那雙安靜的美眸閃爍著瀲豔的光芒,卻隱藏著讓人不敢忽視的淩厲和深不可測。
終於,過了半晌,北宮墨辰才微微抬眼,懶散地說道:
“來人,把此人押進大牢,由刑部處置。”
北宮墨辰淡淡的聲音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盡管隻是淡淡的聲音,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和氣勢。
站在四周的侍衛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皇上還在這裏呢!可是,王爺的氣勢也好強啊!
抬頭恭敬地看著龍椅上一語不發的北宮銘,隻見北宮銘微微點頭,這才放下心地拉起跪著的苗疆人,帶了出去。
“皇上饒命啊~王爺饒命啊!”苗疆人求饒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聽不到了之後,聖朝殿再次陷入了一種沉寂,隻有北宮墨辰拉著沐汐顏,百無聊賴地看著右手上的票據和鏡芝玉。
“高鄂,你還有什麼話說?”滾過了好半晌,北宮銘飽含威嚴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著實把高家的人嚇得不輕。
隻聽“噗通”一聲,原本被高媛敏攙扶起來的高鄂再次跪了下去,飽含滄桑的渾濁老眼中淌下一滴淚,到了這一地步,他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啊,隻聽高鄂顫巍巍地磕著頭,說道:
“罪臣知罪!罪臣這條命掉不掉無所謂,還請皇上開恩,饒過罪臣的家屬吧,這一切,都是罪臣一手策劃的,與家眷無關,請皇上饒過他們!”
高鄂的話讓高媛敏和高楠昕熱淚盈眶,尤其是高楠昕。
“證據確鑿,來人,將高家一幹人暫且關押在大牢,此事再議!”
“是!”
北宮銘沒有正麵回答高鄂的問題,隻是,同樣也燃起了高家人的一絲希望。
“皇兄!請稍等。”一聲不和諧的低沉嗓音在此時響起,循聲望去,隻見一直一言不發的北宮啟在此時開口道。
“還有何事?”北宮銘淡淡地看著這個所謂的弟弟。
“皇兄,高楠昕身為墨辰的側妃,這麼關押進大牢有些不合禮數吧!”
北宮啟沒有在意北宮銘的語氣,煞有其事地說道。
北宮銘聽北宮啟這麼一說,微微有些愣住了,不知道北宮啟在打什麼主意。
條件反射地看著北宮墨辰,隻見北宮墨辰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個微笑,這才放下心中的疑惑。
並不是說北宮銘沒有主見,而是因為北宮啟這人他不得不防,而自從北宮墨辰長大以後,能夠為他排憂解難的也隻有他了,這也是為什麼北宮銘老早就想把皇位傳給北宮墨辰的原因。
“皇弟說的有理,那麼就這樣吧,將高家一幹人除去高楠昕以外,將他們暫且關押到大牢,此事再議,退朝!”
北宮銘淡淡地說道,說完後,便徑直地朝著禦書房走去。
“退朝~~”太監扯著他公鴨般的嗓音,一場早朝就這麼完畢了。
高家除高楠昕以外全部被關押在了大牢,高楠昕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被抓走,一臉陰寒地握緊了拳頭。
尖利的指甲嵌入手心中,她卻沒有感覺到痛!
再次留戀地走進高鄂的書房,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可是,她那所謂的父親,卻已在大牢裏蹲著。
她對那所謂的父親可沒什麼好感,可是,唯一放不下心的是一同被關進大牢裏的母親孫氏,更多的,是這高家的一切!
高楠昕在高鄂書房轉了一圈,突然想到小時候曾看到高鄂書房裏有一個暗格,高楠昕突然來了興趣,想看看暗格裏究竟放了什麼東西。
憑著記憶摸索著,到了大概的位置,伸手敲了敲,果然聽到了空心的聲音,高楠昕冷笑,伸手在旁邊的書櫃上角落裏並不起眼的琉璃鑲金雪龍杯外沿按了按,然後輕輕地將琉璃鑲金雪龍杯拿起到一定的高度,隻聽一聲輕響,暗格裏的東西出現在了高楠昕的麵前。
高楠昕看著暗格裏的東西覺得有些奇怪,將杯子固定好,伸手將一本書和幾張紙給拿了出來,翻閱了一下。
高楠昕臉上頓時出現了一臉震驚,隨後便是勾起一抹了然的冷笑,原來,這尚書府還有這種東西。
將幾張紙夾在書裏,慢慢地合上這本書,走出了書房。
看著瞬間變得有些淒涼和慘然的尚書府,還有各種消失的東西,高楠昕臉上的寒冰足以秒殺一切。
沐汐顏,今天我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一定要讓你重蹈我的覆轍,你給我等著!
心裏暗暗發誓,留戀似的看了一眼曾經輝煌的尚書府,手上緊緊握住那本書,朝著某個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