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光陰的罪(3)(1 / 3)

“隨便你。”我吐吐舌頭,迅速轉身,扯了扯肩帶,歡快地踏著腳步走了,把陸江生丟在身後,這樣的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發生。

兩年前我在這裏奪走陸江生初吻之後,也是這種情況,他站在原地發怔,我像沒事似的轉身離開。

當時我已經是個小小的江湖騙子,和丁舟幹過幾票,雖然都是小生意,但我照樣投入,工作需要,很可能需要獻吻,我的心裏想著就彷徨,自知自己接吻無能,上網百度查了不少資料,接吻的步驟和要點,深得要領,可是沒有在實踐中練習,還是等於零。這件事我又不好意思告訴丁舟,於是,就抓了陸江生練習。

我不知廉恥地問:“陸江生,你會接吻嗎?”

他驚慌地看著我,戰戰兢兢地說:“會……會一點。”

我也沒問“一點”是屬於什麼級別,抓住一個會的就立馬上。

我不想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醜,更不想看到丁舟帶著意猶未盡地笑容,對我說,蔣艾,原來你什麼都不會啊。

於是,我給自己壯了膽,挑挑眉,看著陸江生說,要不我們試試?他還沒點頭,我就踮起腳尖,蹭了上去,他的嘴唇軟軟的,有薄荷的味道。

事後第二天,陸江生憋紅了臉,低著頭跟我說,那是我初吻。我震驚片刻,拍拍他的肩膀說,年輕人,想開點,就是肉碰肉。陸江生差點氣暈過去,懷著青澀少年的心,連續好幾天不理我,最後我還是以一篇作文安撫了他。其實我沒告訴他,我那也是初吻。

陸江生跑上來,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我捂著胸口喘了一口氣,“陸江生,大清早的,你這樣嚇人,厚道嗎?”

陸江生側過臉看了我一眼,細密的眼睫毛顫了一下,他沒有說話,眼眸是無邪的。這一瞬間,我忽然有了一種想要感慨時光的興致,我有個邪惡的想法,如果陸江生是個啞巴,也許還是挺討人喜歡的。可惜,他偏偏就是那種話不僅多,弱智,低能,偶爾還很惡毒的人。

可是,今天他怎麼不耍寶了?往常上學路上,他都要瘋一陣,不讓我笑到肚子疼,他不甘心。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陸江生忽然問:“小艾,你真的喜歡老大?”

我眨了眨眼睛,想都沒有想:“那還有假?”我想或許是昨晚他看見了我在廚房抱了丁舟,現在想起來忽然有點後怕,樹要皮人要臉,我當時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衝過去就抱住了丁舟呢?萬一他生氣了,拒絕了,我該怎麼收場呢?嘿,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所有的擔心都是多慮,從昨天到今天,我感覺自己與丁舟之間的距離又進了一步。

陸江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一直以為你隻是隨便說說。”

我歪頭看著他,嚴肅地說:“我是認真的,以後我們是要結婚的。”

“哦。”他應了一聲,然後說,“那你們到時候記得請我喝喜酒。”

“這個必須的!”我大方地答應了,少年的心事是孤獨的琉璃島,我無心閱讀,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裏,口氣大得就好像我和丁舟的婚禮就在一周後舉行。

日後,回首想想,這段時光,真是癡人說夢。但或許人生原本就是一個夢,一場戲,如學生時代中的周記作文,明明少無煩惱,舒眉展眼,卻故作深沉,大談人生,開頭第一句便是“白駒過隙,人生如夢”,可是,夢真要是醒了,人又心存不甘。

繞遠了,話說回來,因為有了朋友,學校就不再是一個滋生孤獨的地方。我的兩位朋友是活寶,莫涼一上課就縱容自己閉目養神,臉蛋滿足地貼著課桌上的花美男,單純美好,毫無心機;鄭巍巍的嘴巴總是停不下來,他借各種理由趁機說話,難以消停,卻給人帶來無數樂趣。

快放學的時候,莫涼一覺睡醒,伸伸懶腰,忽然興奮地說:“喂,不如放學的時候,我們去學校對麵新開的那家港式茶餐廳嚐嚐鮮,怎麼樣?”

鄭巍巍不屑:“你是惦記人家老板了吧?那家裝修的時候,你每天經過人家店門口,都要往裏麵瞄半天。”

“幹嘛啦,幹嘛啦,你是不是羨慕嫉妒恨啊!”莫涼挽住我的手,往我的肩膀上一挨,說:“艾艾,我們不和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一般見識,他不去,我們去,我早上經過他們店門口,看到海報上寫著:開張前三天,大酬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