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清楚,但是,張怡,也知道,我跟那個人可是同班同學啊,當時我們還是同桌呢,都說小孩子是心如明鏡,是是非非看得清清楚楚,那時候,沒有人喜歡跟她玩,我看她一個人怪可憐的,就和她一起玩,結果,連我都被孤立了。張怡,這件事你也知道吧?”
張怡埋頭在吃蛋糕,聽到甄婉君叫她,抬起頭,跟著應和,應和兩聲就來勁了,她大叫:“啊啊啊,我突然想起來,初中的時候,她還幹了一件很惡心的事情。”說到這兒,張怡故弄玄虛地停了下來。
有人的好奇心上來,催她快點說,她嚷嚷著:“等一下,等一下,等我把蛋糕吃完了再說,我怕說完了,我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了。”
甄婉君不屑地說:“她幹再惡心的事,我都不會覺得奇怪,這人本來就是……”她壓低了聲音,我聽不見她說話的內容,但光聽她們誇張的笑聲,就知道那話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莫涼和鄭巍巍同時看著我,莫涼憤憤地說:“這群人真過分!”
鄭巍巍輕聲地試探:“那個……要不我們換一家店?”
“那就換一家吧。”我想了想說。
莫涼不幹,她說:“誰礙著誰了,我倒要聽聽看,她們還能怎麼編!”
“嗨,不是我小氣,卑鄙,在背後說她壞話,而是她這樣的人太不懂規矩,全世界都喜歡她蔣艾,她想做女王啊!她也不想想,這世上有那麼完美的人嗎?我隻是讓大家清醒一點,別被她騙了。”
騙,一個字,擊中了我心中最敏感的那一塊地方。
有人說,能夠善待不太喜歡的人,並不代表你虛偽,而意味著你內心成熟到可以容納這些不喜歡。可是,人的忍耐與包容都是有限度的。
甄婉君,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是你說人是非太不會選地方。
我站了起來,手裏端起麵前的那杯水,繞過屏風,走到她的麵前,“嘩”的一下,她花容失色。
你所知道的不要全說,你所聽到的不要全信。有的人錯就錯在,她不知道的要胡說,她所聽到的要篡改。
甄婉君,你是活該。我不是被人踩在地上,欺負到死,都不會吭聲的灰姑娘。
“蔣艾!你瘋啦!”坐在她身邊的張怡叫了起來。
“放心,也不會少了你的!”沒想到莫涼也來了,她手裏端著的可是橙汁,“嘩”的一下,張怡也中彩了。與她們同桌的人都瞪直了眼睛,看著我們。
莫涼拉住我的手說:“親愛的,我們走!”
“等一下!”我看了莫涼一眼,她同樣也看著我,眼中有些許擔憂,我對她點點頭,然後,把頭伸到甄婉君麵前,她一驚,往後縮了縮,就像縮頭烏龜,我心裏分出了幾分得意,嘴角帶著一抹邪笑,對她們說:“你們的消息未免太滯後了吧?我現在可在和黑幫的人交往哦!”
我對莫涼說:“哎,我男朋友的性格有點火爆,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幹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她們幾個傻眼了,驚慌地你看我,我看你,齊齊擺手,說話都結巴了。
莫涼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回答我:“艾艾,就你男朋友的那個暴脾氣,想想都可怕啊!我真為她們擔心呢,他這麼多小弟,也不知道我們學校有沒有他的人,要是那些造謠的話,傳進他的耳朵裏,哎,後果真是難以想象呢!”
“親愛的,我們先走啦,你們要保重哦!”莫涼衝我眨眨眼,我們倆先行離開,留下鄭巍巍善後,相信他的口水不會辜負我們的眾望,我和莫涼兩個人站在茶餐廳外麵,笑得直不起腰。
這似乎是我幹過的最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像為民除害一般,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真痛快。
當時,我沒有注意到一雙眼睛,一直在黑暗中,悄悄地,不露聲色地注視著我們,冷不丁按下相機的快門,就記錄了我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