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化的消費社會裏,滋長並蔓延的是新的暴力崇拜。肆意泛濫的是無節製的色情。愛的想象力、趣味性和親密性被興起的“性革命”所扼殺。動物的周期性的性衝動退化有可能發生在人類身上。真正的愛已經不複存在,愛在這個世界似乎已變得毫無意義可言,失去了本有的純愨而神聖的光環,羅密歐與朱麗葉、梁山泊與祝英台不過是一些超我的天真爛漫的人物形象。愛欲消解了質樸的升華傾向,它讓位給純粹的性欲。增強衝動的禁忌與原罪的概念正在消失。然而我行我素和肆意縱情帶來的是軟弱無力,而非衝動的高漲。人類隱秘的性活動喪失了富有藝術感的高度升華和宗教感的神秘超脫,在這個時代已經淪為一種不再是令人感到不好意思的事情,人們更多的是被“自然的需要”所操縱,而更類似於動物的自然的貧乏空虛的性行為。這就說明,人類在文明中理智得到了進步,但情感卻不斷再退縮,導致了人類的集體冷淡和社會普遍的冷漠。
連續的天災導致世界情緒範圍內都發生著從“希望”到“信心”的一種轉變,在社會主義國度和資本主義國度,一方麵卻是日增月益的信心,另一方麵是有增無已的絕望:我們大抵可以發現這麼一個怪異的現象,那就是社會主義國度在科學技術方麵普遍落後於資本主義國度,少數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在經濟、科技、軍事等領域明顯地占有優勢。但是社會主義國度卻不斷在科學技術方麵努力趕超資本主義國度,一般來說在這樣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中,成功的幾率是非常大的,因為在這個過程中資本主義國度早已達到的科學技術可成為社會主義國度在此方麵的借鑒和參考。所以社會主義國度是將“希望”擴展為“信心”,而對於資本主義國度而言,他們所進行的每一項科學技術的實驗都將是超前的、最新的,在此過程中難免會有不斷的失敗,而失敗的結果將是勞命傷財,甚至會因為這些因素導致金融危機,這對整個國家甚至是世界範圍來說都是一個災難,所以資本主義國度的民眾從這個角度上也是很容易將“焦慮”轉化為“絕望”的。
希望之所以轉化為信心,就是因為社會主義國度一直致力於發展經濟和科學以及軍事,但基本不與外界發生衝突,自二戰以來就迎來了無戰爭的世界。雖然很多國家都在發展核武器裝備,但是由於核武器裝備的平衡和均勢,暫時消除了籠罩在人們心頭上的恐懼陰雲。世界範圍內的人道主義的成就是不容置疑的,即使受到人們的懷疑也不能限製人們因此而超越的信心。同時醫學和自然科學有了長足的發展,並取得了巨大的進步,而且科學技術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1968年7月21日人類稱首次登上月球。而焦慮和絕望的產生也不是無中生有或突如其來的,少數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雖然在經濟、科學、軍事等領域的發展超越其它一切國家,但他們因此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戰爭帶來的恐怖陰雲時常會影響到民眾的生活,自然環境的破壞也給民眾帶來極大的恐懼。911事件的發生就是由戰爭引起的,恐怖分子的報複使得美國民眾無法睡好一個安穩覺,生怕恐怖大王再次從天而降。據說2010年美軍又有兩個軍人死亡,最新發生的暴力事件,使2003年伊拉克戰爭爆發以來,美軍的死亡人數上升到4432人。而被美國所侵略的國家伊拉克似乎沒有安寧的時刻,走在街頭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生命及死亡引起的焦慮逐漸變成絕望,那就是人們隨時都將麵臨著地獄之境。他們除了焦慮和絕望,很少有信心,因為他們心頭的恐懼沒有得到消解。如果說信心來自希望,那麼他們卻很難看到希望。
我們時代的價值觀到了令人擔憂的程度,這也成為我們時代的人普遍焦慮和絕望的原因,因為真理價值受到普遍懷疑,交換價值被奉為真理;於是就有了“我爸叫李剛”的逞凶肆虐,更有了“寧在寶馬裏哭泣”的勢利宣言。肉身被視為人的本質,而人的本質卻被掩蔽,對肉身以及“交換價值”的迷信,無情地拗阻理想主義的成長。
當水位下降,漁船擱淺湖灘、暴露在外的漁網、洲灘裸露這一片幹旱的景象呈現在江西的鄱陽湖星子水域時;當澳大利亞,南極區域,阿德雷企鵝在浮冰上漂流,麵臨著生存區域的快速削減,同時南極冰蓋的消融正使海平麵上升,如圖瓦盧這樣的小島國甚至麵臨整體被淹的命運時;當地球水域麵積擴大,導致雨季延長,各地洪水頻發時;當沙塵暴正向城市席卷而來,每年正愈發囂張的肆虐著人類時,人們還能期望什麼,絕望的相反的一端恰恰是這種絕對肯定的期望情緒,對結局不抱任何懷疑的期望正是一種被揚棄(Abandoned)的同絕望一樣的信心。一切災難似乎都同指一個方向,那就是“2012世界末日”,焦慮似乎體現在毀滅的確定性中,繼而升級為絕望,而體現在拯救的確定性中的希望我們卻看不到,更不可能因此而獲得超越,成為我們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