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11:30,我和大曾在舊宮一家山西菜館碰麵。他的精神狀態有些萎靡,眼圈也有些發黑。我開玩笑的問他昨天下班之後怎麼回事,他一臉困頓的回答說他女朋友今天早上6點坐飛機回成都,他到家之後洗了把臉就幫忙收拾行李,然後開車帶女朋友去機場。結果到了機場發現國內許多航班都晚點,於是又陪著女朋友等,到10點左右才上飛機。
“我這一宿都沒怎麼合眼。”大曾點了根煙抱怨道。
“那把車鑰匙給我吧,下午你在車裏睡會。”我說道,“那怎麼辦啊,女朋友自己不陪就該有別人陪了。”
吃過午飯,我和大曾趕到值勤點接崗。大曾實在困得不行,就躺在後排座上睡覺,我則百無聊賴的繼續翻看昨天買的報紙。
時間過到下午快3點的時候,忽然車載電台裏傳出一個刺耳的聲音:
“全體單位注意、全體單位注意,現在宣布緊急狀態!”
我一驚,趕緊放下報紙看車載中控台的顯示屏,屏幕上“緊急狀態”四個鮮紅的大字不斷閃爍著,中控台上一個印著“響應”字樣的按鈕也在不斷閃爍。我急忙按下了“響應”按鈕,這時屏幕“緊急狀態”的紅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GPS行車路線圖,我急忙拉響警報,按著行車路線圖的指引駕車駛向目的地。
按照GPS的顯示,我們的目的是在東南四環外環的主路附近。一路上我不斷超車,終於在15分鍾後趕到了目的地,東四環外環057入口處。
“023呼叫指揮中心。我已到達指定位置。請回話。”我按照顯示屏上的提示將車載電台的組別調到一個臨時分組,並在顯示屏的左下角找到了我們的臨時呼號:023。
“023,你在什麼位置?”電台傳出了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
“057入口處。”我回答道。
“你們現在把路口封鎖住,禁止車輛駛入四環主路。”
“收到。”說完我和大曾急忙跳下車,向身後打算進主路的車輛打手勢讓他們轉頭回到輔路上。
過了不到10分鍾,頭頂上方出來了轟鳴聲,我們抬頭一看,三架警用直升飛機從我們頭頂呼嘯而過,朝著東北方向飛去。
過往的車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許多司機都探出頭朝我們這邊張望。其實我們也是一頭霧水,納悶在四環主路上能發生什麼重大刑事案件,還用得著啟動緊急狀態。
我們將電台設置為監聽現場控製頻段,耳機裏傳來繁亂的對話聲。從他們的對話聽來,似乎是現場處置的警員已經完成保存證據的程序,正在進行現場清理。這時,點對點通話指示燈亮了起來,我趕緊接通。
“023,這裏是指揮中心。”還是那個年輕的女性聲音。
“023收到,請指示。”我回答道。
“你們現在終止任務,按照GPS導航信息前往下一個任務地點。”女性聲音急切的說道。
“重複,終止任務,前往下一個任務地點。”我複誦道。
“正確,立即執行。完畢。”
我和大曾又趕緊返回車裏,此時大曾已經睡意全無,我發動起汽車,大曾操作中控台找到行車路線。我一腳油門踩到底,輪胎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我們的警車在刺耳的警笛聲中揚塵而去。
下一個任務地點在垡頭地區,那裏曾經是一片城中村,現在建成為一片大規模的政策性住房小區,因為近鄰地鐵線路又屬於CBD輻射區,因此近年來發展迅速,是許多外來人口居住的熱點地區。
四環主路因為剛才的封鎖而格外暢通,於是我也加快了速度。沒走多一會,就看見多輛警車和清障車停在馬路中間,一群人正在將一輛黑色轎車和一輛麵包車推到清障車上,一個交通民警站在旁邊用信號旗指引我們從最外側車道通過。當我們通過這個區域的時候,看清那輛黑色轎車是一輛奔馳S350型豪華轎車,車裏沒有人,撞碎的汽車零件和玻璃散落在地麵上。
“奔馳和麵包撞車?”大曾疑惑的問道,“這都什麼情況?”
“也許奔馳裏坐著重要人物。”我猜測道,否則不可能會調動如此龐大的警力來處理,一般交通事故再慘烈也隻是由交警部門出麵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