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們的麻煩(1 / 3)

從正月初三開始,春節的氣氛開始熱烈起來。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規律,每年春節與飲酒有關各類案件高發的時段正是從初三開始,而且大多數娛樂場所都是從這一天開始大整旗鼓開始營業。從除夕到初二這幾天人們通常會選擇與家人在一起團聚,而各種朋友間的拜訪聚會往往從初三之後開始多了起來。

中午11點半左右,我和大曾來到龍爪樹西裏的金姐妹海鮮坊,這間飯店的老板請杜所吃飯,我們也在受邀之列。據大曾介紹,飯店老板是兩個年歲大概三十出頭的女人,一對姓金的親姐妹,姐姐叫金萍,妹妹叫金豔。她們是河北省山海關人,五年前來到北京,在這裏開了一家經營海產品的餐館。

我們被服務員請到三樓一個名叫“聽海”的包間裏,看見兩個女人正陪著杜所喝茶聊天。一番引見之後,大家分別落座,我這才細細打量起眼前這對金氏姐妹。應當說,這兩個都是比較美麗的女人,雖然說不上驚豔,但眉目之間有著一種特殊的韻味。歲月和常年操勞在她們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這和江湖氣息一樣是精心化妝所無法掩飾的。金萍盤著長發,穿著一件紅色的小棉襖,金豔則留著披肩發,穿著一件高領白色毛衣。

閑聊了幾句,我感覺金萍的性格外向,快人快語,而金豔則八麵玲瓏,言談舉止很有分寸。不一會兒酒菜傳了上來,姐倆端起酒杯敬杜所,表達了一番感念之情,然後一仰脖將滿滿一杯二鍋頭喝了下去。

我看出這姐妹倆已經把杜所當成是大樹,並且一心一意的靠在這棵大樹下乘涼。杜所也很高興,被人當作是靠山很有成就感,尤其是兩個美麗的女人。這樣一來,飯桌上的氣氛就輕鬆融洽了起來。杜所也放開酒量,頻頻和她們碰杯。

酒過三巡,杜所點了根煙,默默的抽了幾口問道:“胖禿兒怎麼樣了?你們今年見著他了嗎?”

聽到這句話,姐妹倆的笑容黯淡了下去。金萍放下筷子,低垂著眼皮說道:“年前本來想給他辦個外出就醫,我們姐倆也過去瞧瞧他。結果人也托了錢也花了不少還是沒辦成。”

杜所點了點頭說道:“每年外出就醫的名額有限,多少人都想著這個呢。所以不可能每年都把名額給他,這個也正常。”

我一時沒聽明白,大曾悄聲跟我說:“這個胖禿兒是她們的親人,現在服刑呢。”

我點了點頭,聽金豔繼續說道:“我們今年年初回老家,聽說劉得滿有幾個小弟今年要放出來了。所以我們姐倆也有點擔心。現在外邊和胖禿兒有關係的就剩我們姐倆了。”

“這個劉得滿是胖禿兒的對頭。”大曾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他們當初一起進的監獄。”

杜所聽了這個消息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要我說你們最近就別回北戴河了,他們要是敢來這裏鬧事你就跟我說,到時候我來安排。”

“多謝杜哥了。”金萍端起酒杯,眼圈忽然紅了起來,“您對我們姐倆真是大恩大德,要沒有您在,我們姐倆早就??”說著泣不成聲。

她這一哭,惹得金豔也嚶嚶哭了起來。

我和大曾坐在一旁,勸也不是,繼續吃也不是。隻好放下碗筷悶頭抽煙。

“好了,別哭了。”杜所拍了拍金萍的肩膀,“你們姐倆熬過來了,也盼到好日子了,應該高興才是。”

“我們姐倆就是覺著您對我們這份恩德太大了,我們真是報答不了。”金萍止住了眼淚。

“是啊。您就是我們姐倆命中的大貴人。”金豔跟著說,“我們也不傻,同樣是受了牽連,別人都鬧得家破人亡。我們心裏清楚,這麼多年要沒有您照顧我們,我們和人家的下場一樣,現在指不定在哪當孤魂野鬼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姐倆又各自倒滿了一杯酒,起身敬杜所。

“我喝的可差不多了。你們可別灌我。”杜所端起酒杯,笑吟吟的說道。

“沒事,這就是咱家,喝多了就床上躺著去。一會我給白姐打個電話,讓她安排幾個小妹過來洗洗腳,既解乏還能醒酒。”金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