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是個寒冷的節日。地上有厚厚的積雪,樹上有重重的冰掛。她就那樣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任由寒風無情地往她臉上刮。

痛!那颼颼的冷風撲麵,像帶著刺一樣。

可是不及心的一半。她的心就像絞碎了一般,在看見凱撒的冷漠無情之後。

迷茫中她抬眸,看見那鋼鐵林立的入霄大樓上,那一幅幅巨型的廣告。上麵那個笑得魅惑,深邃眼眸中卻帶冷酷的男人是她深愛的,卻永遠都抓不住摸不透的丈夫凱撒。

她呆滯地望著,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臉,到底他是真的溫柔,還是像那雙眼睛一樣飄渺且遙遠?

為什麼他可以做得如此絕情?為什麼他就看不到她的痛苦?

她不禁苦笑。如果她是個沒有心、沒有血、沒有肉的人那該有多好!就不會有痛、也不會有那些喜怒哀樂!或者,她不要愛上凱撒該有多好。原本的她開朗活潑、容色清麗。現在,她除了蒼白的臉,瘦弱的身,疼痛卻無法伸手安撫的心,什麼都不是她的了。

她身體抖動,劇烈地抖動。眼眶酸澀難忍,止不住地淚水流到被風刮傷的臉上,一陣陣扭痛――

“啊――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提氣對著車來車往的馬路大叫。淚水伴著情緒更加洶湧。“為什麼?為什麼。。。。。。”

“啊――凱撒――”

喊累了,聲音也啞了。天空早已暗了下來,墜下大朵大朵白色的雪花。沒一會,她烏黑的秀發上,裘毛披肩上,甚至是她微濕的睫毛上,都沾上了一層雪白。

她還是站在哪兒不動。在想什麼她自己也記不清了。隻知道過了很久,一個穿得暖暖的金發小女孩來到了她身邊。

女孩抓住她的裙角晃了晃,操著稚嫩地聲音抬頭看她“阿姨!我的糖糖給你,你不要難過!”

她低頭看她,霎那間,一股暖流猛然間注入她的心房!緩緩蹲下身和女孩直視。從冰冷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卻又不知道和女孩說什麼好,隻好伸出手撫了撫女孩的粉紅毛線帽。

女孩不怕生,對著她笑彎了清靈的雙瞳。將手裏做成草莓圖案的棒棒糖又往她麵前推了推。

她咽著眼裏的淚水,朦朧的雙眼看著她“謝謝你的糖糖,有你來和阿姨說會話,阿姨就不難過了。。。”

女孩小鼻子紅彤彤的。似懂非懂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裏的棒棒糖。回眸看了一眼她身後不遠站著的人,最後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親,小跑著朝她媽媽懷裏奔去――

她慢慢地站起身,看著女孩拿著棒棒糖的手對她揮舞著。她忙抬手回應。

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濃濃大雪中,她豎直起的手臂才緩緩放平,攤開掌心,一朵雪花落在了她的手心裏。瞬間變成了一灘濕潤。

她淡淡地笑,邁開了步子。踩著加厚的積雪往家走去。

新雪像棉氈一般,踩上去很舒服。還能發出咯吱咯吱地聲音,就像一曲美妙的旋律。

雪花紛紛揚揚還在飛舞,天與地就像陷入了一個白色的童話世界中。童話是美好的,而她走在街上那瑟瑟的背影無疑是這個童話裏的汙點。。。。。。

那天夜裏。凱撒仍舊沒回新別墅。更確切的說,是三個月沒來過這座屋子。

這倒好,她這一鬧!倒幫了他大忙了!

三個月啊!他就好像不記得他有買過這套別墅,也不記得別墅裏的還有他的妻子。

她也不哭不鬧了!每天定時起床打掃衛生。然後上超市買好一天的食材。用過午飯後,會在天氣好的下午,坐在花房中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書。直到五點後去到廚房為自己準備晚餐。

晚餐她很少吃,基本用水果替代。因為習慣了中國人喜愛晚飯時間相聚一堂親情濃鬱的吃飯。而這滿室的冰冷勾不起她半點做飯的衝動。

九點,她準時上床休息。

隻是夜裏經常驚醒,在醒來的當時,還能感受到心的抽搐,伸手往眼角一摸,居然有淚!

有時她會打個翻很快又睡著了;有時她會被身邊另一隻枕頭吸了去,就那麼呆呆地看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