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國家法定的特權,救護車一路嗚呼開的那才叫一個快!回去同樣五分鍾的光景,車子在醫院大門外狠狠地刹住――
車門被從外打開,門邊赫然湧上好幾名神情嚴肅的醫生護士。男醫生拉了一把玉佩,她這才鬆悚地跳了下去。
接著發生的就和電視中演的那樣,換車、疾速奔往急救室、拉上藍色的門簾、急救燈亮起、一陣專業的手術語從簾後發出。。。。。。
敞亮的一樓此刻沒人,玉佩耳邊除了醫生的說話聲、手術工具森冷的摩擦聲、心髒勃發器轟轟地震跳聲之外,什麼都沒有!
玉佩聽著這些揪心聲音,在走廊裏坐立不安!
她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今夜的反常。她和他畢竟隻是陌生人。但聽到男人虛弱地開口向她求救,她居然會信任他並幫他打了急救電話!最後還鬼使神差地跟來了醫院。而現在又該如何解釋她心中惶惶不安的情緒。即便是看見他全身是血她都沒多少膽怯,但一想到裏麵的男人正在經曆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她的心也跟著仿佛快沒了呼吸一樣!
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因為一個陌生人有這麼奇怪地反應?
耳邊突然沒了聲音,玉佩心驚地抬眸看去。簾子後突然竄出一名護士,急急地對著遠處大喊了一聲“通知血庫,病人急需大量B型血!”
B型?她不是!不配!
玉佩緊緊地捂著胸口。眼睛眨都不眨地越過布簾的縫隙偷看裏麵爭分奪秒的手術現場。
天啊!居然還是大量。她真不應該蹚這趟渾水的,萬一要是救不活,那她真的是一輩子都不能安心。為什麼她不能早一點拿出電話來,非要和傷者白白耗掉那麼久的時間?
一竄狂亂地腳步聲從遠極近,在她眼前衝進了簾內。“嘩”一聲!又把簾子拉好。
沒東西可看。她垂下眼簾,眸中突然濕潤了許多。此刻她的心陷入了極度的緊張、期盼中!但除了等待她什麼忙也幫不了。她深深的自責,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屬於她的世界中,虔心地為裏麵生死未卜的男人祈禱著。。。。。。
“怎麼樣?他怎麼樣了?”玉佩上前,抓住從裏麵出來的小護士,急急地問。
“還在搶救!你別著急。我們會盡力的,你是病人家屬吧!到那邊辦手續!”
“噢。。。”玉佩一聽還在搶救,心中滿是愁苦。壓根沒注意到護士的用辭。
走到半路,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急忙拿出來一看,是小宇。
(“你在哪呀?深更半夜地。。。。。。”)
“我沒事,小宇。爸爸媽媽不知道我沒在家吧!我現在在外麵不方便說電話。等會。。。。。。”
(“什麼不方便,半夜三更的你還在外麵像什麼話?你在哪啊?為什麼還不回來?”)
“我在醫院。。。”話才說到一半,電話那頭立刻響起一聲高呼(“你又怎麼了?我的姑奶奶!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玉佩手頭上匆匆忙忙地填著各項表格,還要應付小宇的死纏爛打。她不想讓小宇知道她陪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醫院裏。但電話那邊好想不問出所以然來鐵定不會放過她。她也知道小宇是關心她。最後隻好妥協,把醫院的名字說給了她聽。
手續辦完,急救室的燈還亮著。她又回到布簾前候著,靜靜地――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藍色的布簾終於在她眼中收攏!全副武裝的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她匆忙奔上去,攔在一臉冷汗的醫生麵前“他怎麼樣?”
“你是病人家屬?”
“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是!”
“傷者病情算是控製住了,但這昏迷的七十二個小時內,還是有可能發生惡變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音落。滿是插管的男人被推出了急救室。醫生表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也繞過她走遠。
她幹楞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推車變遠變小。突然,她有了一種想逃地衝動。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還會惡變這句話讓她膽悚!再這樣因為一句話沒完沒了的呆在醫院守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天知道接下來事情會變成什麼樣?
她該做的都做了,電話也打了,手續也幫他填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意誌力了。可是。。。。。。
輕歎了口氣。還是選擇追上消失在轉角的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