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論通信癱瘓時期的休閑方式
五花大綁的肉可撅著屁股被放倒在教室前的角落，肥肉被結實的網線勒成奇怪的形狀，剛開始他還嚐試了反抗，比如扭動、顫動以及蠕動，現在似乎已經放棄掙紮了。
現在是晚8：45，危機開始45分鍾（我猜的）。
王宇宙醒來後除了頭暈並無大礙，可能伴有輕微腦震蕩，正趴在後排休息。
前後門和窗邊仍然是有人把守。外麵的喧囂聲漸漸平息，但我想這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這也許意味著大多數人都被同化了。透過窗我看到有手持拖把棍當武器企圖負隅頑抗者，被爆；躲在冬青樹叢裏裝死蒙混者，被爆；有畫了同樣的囧字麵具戴上便以為可以大搖大擺的自作聰明者，可偽裝似乎無效最終依然被爆。
我在腦補那些老師們被爆的畫麵會是多麼慘（大）絕（快）人（人）寰（心）。
“……所以大家應該明白了吧，不管是死是活隻要被菊爆那就難逃變異的命運。”在這非常時期班長大人正履行職責對同學們進行安全教育，“而從剛才李可的反應來看它們的弱點似乎也是菊花，不過鑒於它們力量過人數量眾多我們還是先待在班級等待救援吧。”
“還有，根據那誰的補充，整根手指都****菊花的話會立刻變成囧麵人。插入的長度越短，變化的時間越長。據說李可當時被插入一公分左右，過了10分鍾才變化……”
我問：“你們就沒人打個110求救啥的嗎？”雖處於學校和家長雙方的高壓管製之下本班手機黨依然眾多，就好比戀愛上網作弊打架，越不讓做越要做。而光班主任那邊沒收的手機就夠擺個攤的了，當然我這窮逼，啊不，遵紀守法的好學生不在此列。
“沒電了。”
“欠費。”
“不在服務區。”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sorry……”
我：“……”
所以這就是我們高三18班人的德行。當然災難片裏出現電話全都打不通這種不科學的情況實屬正常，沒節操的編劇們為了吸引觀眾總是把主角們往死裏整，仿佛那些喪屍怪物都有優先破壞通信係統的智商或直接自帶屏蔽電磁信號功能。而在各年齡層女性中都大受歡迎的韓劇同樣適用這種套路，隻不過把死亡的絕境換成了各種絕症、車禍、豪門爭端和三角關係。
我又問：“誰把手機借我給家裏打個電話，有點擔心來著……”
一瞬間所有沒電沒話費沒信號的手機果然全部恢複正常，各人都以堪比職業電競選手的手速翻開通訊錄找到那個名字或稱呼，焦急地想詢問外麵的情況並尋求幫助。
但無一例外，回應的隻有冰冷的電子提示音。
班長正低頭坐在講台上，背對著我們。屁股底下是英語老師改到一半的試卷堆。
“你們以為110都打不通還能給家裏打電話麼？我早就試過了，一直無人接聽，發短信也沒反應，恐怕……”
班長的聲音有些哽咽。
“啪嗒”某人的手機掉到了地上，他的手還保持著靠在耳邊的動作。
誰都知道這種情況下的“恐怕”二字意味著什麼。災難的擴散速度往往超乎想象，事態可能已經發展到難以控製的地步了，尤其是在這個人口密度相當大的H市。
我走到班長身邊，他依然低著頭一副熱淚盈眶的樣子，要是他有劉海的話倒可以遮住這悲傷的表情，隻可惜他積極響應校方男生頭發不得低於眉毛的號召剃了個和尚頭……
我抽出他屁股底下那疊卷子翻了翻：“至少可以不用給家裏人看這慘不忍睹的分數了。”
“這種時候你還能吐槽，這心理素質不去當臥底簡直可惜……”賤兵無奈道。
“大爺，有您的短信！”很沒品的短信提示音突兀地響起。
短信！還有信號？！
“快看看是誰的？”班長抬起頭驚道。
搖頭。
我：“別找了，是李可的。”他現在呆在角落裏，手機的亮光很明顯，而且那鈴聲我也已經聽了很多次。
靠李可較近的李白楊伸手把李可的山寨機從褲兜裏掏了出來，那一刻李可還抖了一下。
“快，怎麼回事？”眾人很期待。
李白楊：“10086……“
眾：“……“
“等等。”李白楊翻動著手機信息，“還有一條新聞，時間是6點多。”
“H市超1500名男同性戀者遊行要求立法允許同性婚姻，詳情請見http://www..”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以及……我們市這麼多基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