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大門打開。
門板上的油漆，唰唰直掉。
舟城班子魚貫而出，人人臉上寫著憤怒。
白副司令追了出去，喊了好幾聲都沒人理會。
直接追到大樓外麵，杜市長才礙於麵子停下腳步。
其他人加快腳步離開，一點不給白副司令麵子。
杜市長主動說道：“白副司令，你什麼都不必說。
我們的人確實會有抵觸情緒，過幾天我會找他們談一談。
杜某還有事，就先這樣……”
白副司令：“杜市長，誒，杜……”
寧城班子站在窗口，目睹那些人離開。
有人嘲笑道：“早先就說，騰出十幾個副職給他們，他們偏不幹。
現在好了，連個小科長都當不上。”
有人附和：“可不是麼！
如果不是手裏沒糧，又怎麼會遷入寧城？
這不叫投奔，叫什麼？
投奔咱們，占用咱們的資源，還想主導咱們的工作。
這不是搞笑嗎？”
秦玉書嗬斥：“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再讓我聽到你們在背後說人，就給我辭職回家！”
那兩人脖子一縮，立刻閉嘴。
秦玉書走到周辰麵前：“周團長，這都中午了，一起去食堂？”
周辰拒絕：“不了，百貨公司那邊準備了飯菜。”
秦玉書笑道：“也行，食堂飯菜差，我怕你也吃不慣。
那我送送你……”
呂方和金方跟在後麵。
秦玉書一臉遺憾：“今天這事兒整的，你背罵名、我們也會背上罵名。
剛才看見他們那個樣子，我心裏也不好受。
論犧牲和貢獻，我們這個新搭的班子，還真比不上人家。
舟城的條件比寧城更艱難，他們能保住一萬多名幸存者，簡直是奇跡！
我也很無奈，有些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周辰表示理解。
職位就那麼多，一個蘿卜一個坑。
誰舍得把手上的權力讓出去？
就算秦玉書同意司令部最初的調停，騰出一半的職位，下麵的官員也不會答應。
騰出一半職位，就等於自己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提前退休”。
這種倒黴事，誰也說不準會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別看秦玉書是市長，中下層的官員抱團抵製，他也隻能被推著走！
除非，他不想當這個市長！
回到百貨分公司，田超早就預備好了酒席。
吃過飯，田超主動拿出賬本，請周辰查賬。
營利還算不錯，但明顯大不如前。
田超主動解釋道：“上次，那幫富人花了大價錢把子女贖回去。
秦市長又親自帶著官員，上門拜訪過幾次。
這幫富人，手裏就不剩多少糧食了。
這也導致，咱們的生意比之前差了七八成。”
周辰合上賬本：“那幫富人沒你想得那麼窮，但確實不敢再像從前那樣揮金如土。
百貨公司的所有商品，一律不降價、不打折。
這幫富人不想降低生活水平，百貨公司的生意就差不了！
紅川號下一趟會運來水果、雞蛋、蔬菜，你提前準備宣傳工作。”
田超驚呆了：“水果、雞蛋，蔬菜？
這不是便宜了那幫富人嗎？
寧城最艱難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當守財奴。
每天餓死幾十上百人，他們都不肯捐一袋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