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隻大骰子,六分之一的機會,比中彩券什麼的把握大多了吧?
桑桑從袋子裏掏出一枚金銖,隨手壓在蘭花上。
“笨,你沒看他剛才就開過蘭花了?”
“這哪裏說得定?又不是他能控製的。”
“就一隻骰子,想搖什麼就搖什麼。你以為這是靠運氣?就看你能不能猜出莊家的心思!”
“那壓什麼?”
“桃花。”
“為什麼?”
“不為什麼,憑我的直覺。”
桑桑倒,“我還是比較相信我的運氣。”
莊家開,荷花。
金銖被收去。
“看來你也不怎麼行嘛!”
元上陌悻悻地說:“我也沒什麼時間玩。”
“這麼說其實是你自己想玩,所以才來這兒的,是吧?”
“不是為了你,我用得著三更半夜不睡覺嗎?好了,這次壓桃花。”
“又是桃花?”
“聽我的。”
“幹嗎聽你的?”桑桑壓蘭花,“你又不是賭神。”
結果開出來的是桃花。
桑桑著急,“哎呀,輸了兩次啦!”
“又不是你的錢。這次聽我的,壓梅花。”
桑桑將信將疑地壓梅花,這一次,贏了。
“嗬!收錢的感覺好爽!”
“你注意看,這個莊家的習慣還是比較明顯的,他不會重複開同一種花……而且他在哪朵花上賠了錢,接下來就會多在那朵花上開幾下……”
桌邊十分擁擠,她站在靠桌沿的地方,元上陌在她側邊,一隻胳膊從旁邊伸過來,擋住其他人往這邊擠,一說話,剛好湊在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說不出來的酥麻感覺,臉上熱得很。
一個晚上,互有輸贏,最後算了算,少了二十銖錢,都說久賭必輸,玩了這麼多場,輸還是比贏多。難怪在文明的社會總在教育人們不要賭博,但是想想在這麼落後的年代,晚上除了賭賭錢還能幹嗎呢?
走出賭坊時桑桑打了個寒戰,深秋的夜裏,風很冷,元上陌很有紳士風度地解下外袍給她披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太大了,越發顯得人纖弱。她的頭發仍然隻是隨便地束在腦後,風吹起幾縷散到額前的頭發,麵龐有點白,也許還是有點兒冷吧?
“幹嗎這麼看著我?”他的眼神怪怪的,黝黑裏什麼東西在閃爍,桑桑道,“不要勉強哦,明天著涼了別後悔。”
“你沒見我五禽戲練得好著呢,哪裏這麼容易生病?”元上陌說著,忽然從背後擁住她,推著她一陣快跑。
他不是沒有抱過她,自己也是沒有被抱過,在自己的時代裏,擁抱大概隻比握手高一個級別吧?可是他忽然抱住她,她卻差點驚呼出聲,一顆心像是一下子被提得好高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