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根冰,一下掉進胸腔裏,整個人從裏到外激出一個寒戰,桑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去翻那封信。
看到那幾句,心更懸起來了。
還有峭壁高聳,那真是、真是一條很危險的路啊!
眼前仿佛已經看到了元上陌跌落懸崖的慘狀,也許是馬踩歪了一塊石頭,把他掀翻……桑桑捂住臉,不敢想下去。隻覺得整個心髒都收縮起來,心裏有個衝動,馬上去找他!
然而怎麼出去?她是個瘋子,被看守起來,怎麼出去?!
為什麼要裝瘋?為什麼要這樣限製自己的自由?好悔好恨,一顆心似被貓爪輕撓,滴血般地心急火燎。
桑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挨到天亮的。天一亮,立刻梳頭穿衣服,才洗了臉,桃兒道:“表少爺來了,正在大廳跟老爺聊天。”
任宣!他可好久沒來了。他沒來,良言也好久沒有聲音了。
好一陣子不見,任宣清俊一如往常,隻是眉宇間的憂鬱氣息,似乎更重了,望向桑桑的目光,像是穿越迷霧而來。
“表哥。”桑桑一邊低眉垂首打招呼一邊趕緊喚良言。
良言一直沒有反應。
任宣問:“你的氣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昨晚一夜沒睡,氣色當然好不起來。桑桑想到了元上陌,忍不住望了望院外的天空。
依舊沒有白兒的影子。
一定是出事了!白兒不可能一個晚上都飛不回來!
任宣見她臉上有焦慮之色,問道:“良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沒什麼事。表哥你好久沒來了。”
任宣沉默,喝茶。如此清俊的男子,喝起茶來的動作也是舒緩非常,令人賞心悅目。末了,他低聲問:“我聽說……你時常同上陌出去?”
啊?他知道了?這個,這個該怎麼說?如果是尚良言該怎麼說?
“是……偶爾會出去一下……”桑桑幹笑一下,忽然又覺得這完全不符合尚良言的風格,連忙收斂起神情,頓了頓,低聲道,“表哥是在關心我嗎?”
呼,這句話比較合格吧!幽怨,應該是幽怨的!
“上陌接連熬夜,身體吃不消,元夫人擔心他撞上邪,才讓他去京城的。”任宣望著她,目光清逸且憂傷,“你們……你們再過兩個月,就是夫妻,其實,不必急在一時……”
“你是為這個來的?”桑桑脫口而出,詫異,“難道我跟元上陌出去,你一點也不在意嗎?”
任宣“霍”地抬起頭。
桑桑差點咬到舌頭,連忙捂住嘴。
便在這時,一道潔白身影自天空盤旋而下,落在桑桑麵前。
“白兒!”驚喜之下,桑桑“霍”地站起來,抱著它,“你怎麼才來?!擔心死我了!”她飛快地解下它腳上的銅管,這回塞得很實,看來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