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想,也可能是任宣隱藏得太好了,良言沒有力量也沒有勇氣反抗這場婚姻,我卻想幫她。我想,你一定不願娶一個瘋子的,到時一定會退婚,而任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娶她。這是我原本的安排。”
元上陌看著她,眸子裏幽頭閃爍。
桑桑隻是訴說。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不要隱瞞,不要誤會,信或者不信,喜歡或者不喜歡,都已經不重要了,是的,她要把一切都告訴他。傾訴的願望這樣強烈,恨不得把心剖開,讓他直接看個清楚。
“後來,你帶我去山穀,晚上帶我出門,我玩得很開心。上陌,那些日子是我來到這裏之後,最開心的日子。每天最要緊的事,就是等你的馬車來。開始以為是自己被關得太久了,玩心太重,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喜歡。上陌,我喜歡你。在我自己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你。可是,我怎麼能隔著一千多年的時光來喜歡你?怎麼能用別人的身體來喜歡你?無論是我對你的喜歡,還是你對我的喜歡,都不會有結果——”
元上陌悄然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
額頭觸到他肩上的那一瞬,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眼淚被它牽扯,不由自主想落下來。
“我的話,你信嗎?”
“我信。”他的聲音低低地回蕩在她的頭頂。
“真的嗎?”桑桑驚喜地抬起頭,觸到他的眼睛,“你真的相信我的話?有時候我自己也不能相信。”
“真的。”他說。
桑桑整個靈魂、整個身心都鬆了一口氣。
隻要你相信就好。
哪怕最終不能在一起,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心裏湧著淺淺的甜蜜,淡淡的悲涼,桑桑閉上了眼睛。
整個人都空空的,仿佛可以飄起來。
“啊?”她忽然聽到一聲低低的驚呼,竟是良言的聲音,忙睜開眼,怔住了。
她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子靠在上陌懷裏。
那是真正的尚良言。
而自己呢?什麼時候,她被這個身體排斥開了?
回到身體裏的尚良言也很茫然,問桑桑:“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桑桑的腦子一片空白,“我閉了閉眼睛就這樣了。”
以前她要“進去”或者“出來”,起碼都會暈一暈,黑一黑,而這次,卻沒有一絲征兆。
元上陌道:“我老娘聽到我說退婚,一定還在門外,我們去跟她說清楚。”說著,便打開了門。
元夫人果然還在門外,臉含怒氣,“你們兩個,哪個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娘,你看不出來尚良言已經病得不清了嗎?”元上陌道,“她早已經瘋了,隻是尚家人的瞞著我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