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蕭琮正準備入寒窯詢問,忽聽旁邊有人問道:“各位官爺找誰?”
一個隨從看見,問道:“你是何人?”
“草民蕭珺。”這時太子蕭琮轉身觀瞧,再看蕭珺破衣襤褸,補丁盡是,臉麵灰黑無光,何等慘淡。
蕭琮走到蕭珺跟前,用手捋了捋蕭珺蓬亂的頭發,問道:“奉旨請蕭珺入宮。”
“奉旨?”
旁邊一個隨從喝道:“這位便是當朝太子爺。”
蕭珺一聽,嚇得半傻,趕忙跪倒:“草民有眼無珠,冒犯太子爺。”
蕭琮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隨從牽過來一匹馬,蕭琮一把抱起蕭珺,扶到馬上,蕭珺問道:“老婆婆病重,太子爺這是?”
蕭琮對手下隨從說道:“速請太醫救治老人。”又對蕭珺說道:“皇上召你入宮。”蕭珺這才恍然大悟。
跟著太子蕭琮來到梁宮,蕭珺抬眼仰望,好奇的環視這深宮大院。從未見過如此華麗精美的宮舍。巧奪天工的雕刻,芬芳滿園花草,身邊不時掠過兩三個宮娥。
梁國的宮室既不如大興城的隋宮氣勢恢宏,也不如建康城的陳宮華美高貴,而是庭院深幽,別具洞天,將宮廷與園林的結構混元一體。
穿過幾道院門,嶄露出一處別致華貴的庭院,敞亮的殿宇,讓蕭珺如入異境。正殿門口上書三個字“禦書房”。
早已等候多時的孝明帝蕭巋在宮裏轉來轉去,不知如何裝扮是好,二皇子蕭瓛心裏最不喜歡蕭珺,看著今日孝明帝比以往反常的激動,蕭瓛勸道:“父皇多少年都不見,為何這時興致而起。”
“唉。”孝明帝長歎一聲,“你母後時常念叨,雖說此女有災相,畢竟是親生骨肉。”
這時,太子蕭琮把蕭珺帶進宮裏,蕭珺一見蕭巋,麵無表情,一言不發,二皇子蕭瓛旁邊說道:“還不快拜見父皇。”
再看蕭珺眼神驚悚,不知如何是好,蕭巋再看蕭珺灰黑臉龐,兩眼迥異,含情問道:“你就是蕭珺麼?”
蕭珺點了點頭,對視良久,孝明帝忍不住一把抱過蕭珺:“女兒,是父皇對不住你,讓你受盡屈辱。”孝明帝盯著蕭珺憔悴的臉龐,不時用手順著蕭珺已經成柳的頭發。
蕭珺脖子上那塊公主佩玉,依舊潔白晶瑩,印證著梁國公主的身份。蕭珺不覺淚珠盈眶,父女二人對視而泣。蕭琮、蕭瓛在一旁也忍不住落淚。
蕭珺雖然說不出幾句話,好歹也是認親,蕭琮在一旁說道:“母後久臥病榻,讓皇妹去見母後吧。”蕭巋應允,可是蕭瓛一旁小聲說道:“母後久病尚未痊愈,蕭珺去見,恐有不祥。”
孝明帝一想,不知如何是好,隻得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言罷便拉著蕭珺而去。
孝明帝蕭巋的皇後張氏,已是病入膏肓,臥床多年。蕭巋帶著蕭珺來到後宮,見到張皇後,蕭巋說道:“皇後,我把小美娘給你帶來了。”
張皇後久病,本無神色,聽說蕭珺乳名,才微微睜開雙眼,看著一個蓬頭撒發,破衣爛衫,灰頭土臉的蕭珺,孱弱問道:“你真是小美娘麼?”
孝明帝把蕭珺扶到近前,張皇後一眼看見蕭珺頸上那塊佩玉,不由的伸手撫摸著蕭珺的臉龐,眼淚雙雙而落,“我的孩兒,真是你麼,哀家等了你十幾年了。”
蕭珺一言不發,隻是直盯張皇後,張皇後又道:“哀家和你父皇不該聽信那些二月生人不吉利的話,讓你為此受了這麼大的苦難,哀家撐著這口氣不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還能見你。”
“你是梁國公主,堂堂正正的梁國公主。”張皇後聲淚俱下,旁邊眾人也觸景生情,勾起了蕭珺沉寂已久的內心,蕭珺用袖子拭著眼淚,猛然間一頭紮進張皇後懷中,痛哭流涕,此情此景,身邊眾人涕零而泣,皇室認親,一家人十五年後重得團聚。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