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棱知道花刺洞主善用花草蜂蝶,心裏已有幾分抵觸,這一抖布囊,陳棱知道又是險招,虛晃一下朝陽刀,無論蝴蝶是否撲人,隻是策馬便逃。
隋軍交戰不利,隻得在蝴蝶洞前安營紮寨,陳棱、張鎮周灰頭土臉,回到中軍,商量不出破敵之策,張鎮周言道:“倘若過不了蝴蝶洞,就難以與何蠻、朱寬二位將軍會合。”
陳棱問道:“這女洞主暗器怪異,可有破敵良策?”
張鎮周道:“島上土民多是從大陸遷移而來,何不找當地人打聽。”陳棱覺得此言有理,便安排下去差遣部下打聽。
陳棱親自帶著幾個兵勇尋訪附近土民,多數土民畏懼隋軍,皆以逃走,走過幾處密林,果然望見樹林土坪之上有一茅草圓房,似有煙火,陳棱對麾下言道:“此處有炊煙,定有人家,隨我探訪。”
幾個兵勇探訪草屋,走到屋外竹籬笆門前,正有一名老者走出茅屋,此人六十多歲,須發花白,老者一看籬笆外有隋軍兵士,看了並不驚慌,而是打開籬門,拱手相迎。
“吳郡褚輝見過幾位軍爺。”原來這位褚輝是江東人士,自從隋主伐陳統一,在江東開戰,褚輝便乘船東去,轉到夷州島山中躲避戰亂。
陳棱還禮言道:“在下陳棱,隋主麾下虎賁郎將,特來拜訪先生。”
褚輝把陳棱等人請入茅屋之中,房內簡樸如故,幾個木凳屋中擺放,賓主各自坐下。陳棱說明來意,言道:“蝴蝶洞女將,馴養蜂蝶如兵,善用花粉為暗器,我等無計可施,隻恐耽誤了隋主統一大業。”
褚徽撚著花白的胡子,微閉雙眼,思量半天,才言道:“花刺洞主本是渴刺兜大王的情婦,彩粉玩蝶,喜好采花草之毒,可謂島上毒婦。”
陳棱道:“先生在島上久居多年,還望多多賜教。”
“花刺洞主善用粉蝶,皆因四下花草豐茂,四季常青,若想過蝴蝶洞,除非毀了山間花草。”
“先生之意是?”
“我夜觀天象,三日之內,無雲無雨,將軍可用火攻。”
陳棱大喜,作揖言道:“若非先生賜教,我等豈不要誤了大事。”
褚徽道:“老朽獻計,隻恐山中百姓塗炭,生靈遭劫。”
“先生放心,收複夷州之日,安撫百姓,自有差遣。”言罷,眾人皆大歡喜。
到了次日黎明時分,陳棱命張鎮周備好點火所用的木硝、硫磺,碾成粉粒,帶領五百將士,口銜枚草,輕步快進,在蝴蝶洞四周灑下引火之物。
等到天明之時,陳棱又在蝴蝶洞前排兵列陣,一通叫罵。花刺洞主,率男女土兵,各執兵器,散布花草之中。
陳棱一看蝴蝶洞的兵馬以入火攻圈內,命手下軍士打響一聲信炮,早已埋伏就位的張鎮周,一聲令下,隻見兩側火弩齊發,幾十輛衝車滿載薪柴,潑油點火,烈焰熊熊。張鎮周一聲令下,衝車點火殺出,遭遇木硝、硫磺,烈火越燒越望,四下火光衝天,隻見花草之間的土兵,男哭女嚎,爭相逃命;毒蜂飛蝶如同螢火,垂死掙紮。
陳棱一看男女土兵遇火自亂,心中大喜,傳令擊鼓進兵,隋軍縱火而上,花草叢中,化作火海汪洋,琉求土兵大敗而逃,花刺洞主總有千般武藝,也難逃火場,燒死亂陣之中,化為灰燼。
陳棱率隋軍大捷,與何蠻、朱寬所屬率北路大軍會合,直奔琉求國都府波羅檀洞。這才是:
彩蝶毒蜂遮漫天,花草叢中布陣嚴。
偏逢三日無濕雨,千股野花入烈焰。
土王歡斯渴刺兜,尚不知兩路隋軍已經合圍,仍在洞中把酒暢飲,王子島槌慌慌忙忙回到洞中,奏道:“父王不妙,陳棱破了花草陣,花刺洞主喪命,大軍直奔波羅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