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接內應王薄引夏兵,歸長安蘇威哭舊主(1 / 2)

宇文化及對兵事一知半解,王薄大勝孫安祖,一場演戲唬住了許王宇文化及,他真以為夏兵是烏合之眾,此番得勝樂得合不攏嘴,美滋滋回到行宮,正逢皇後蕭珺出宮相迎,蕭珺也滿麵笑容,行了萬福:“陛下龍顏大悅,不知喜從何來?”

宇文化及道:“王薄果然對朕忠心耿耿,連勝兩員夏將,大漲威風。”

蕭珺一聽,暗想王薄此勝必是騙過宇文化及,看來宇文化及大限將至,也假意奉迎,又誇又讚,挽著宇文化及的胳膊,迎回宮中。

王伏寶詐敗而走,命十五萬大軍包圍聊城。一連三天,日夜佯攻,隻做驚嚇,從不強攻。折騰的許國兵士,惶恐不安,提心吊膽。王薄知道夏兵隻是試探,也假裝迎戰,每次隻亂射幾隻弓箭,應付一下。

等到第四日,眼看夜幕降臨,王薄趕到行宮求見。蕭皇後正陪宇文述聊天,王薄奏道:“啟稟皇上、娘娘,末將見夏兵在北門聚集兵士,想必今夜要攻北門,末將請求調集本部兵馬去北門增援。”

宇文化及一聽攻城也是坐立不安,蕭珺在一旁勸道:“王將軍盡職盡責,不如就讓他堅守北門,以防萬一。”

“既然皇後開口,朕亦如此,快快調兵。”宇文化及道。

王薄心中竊喜,立刻離開行宮,點齊自己帶來詐降的三千兵馬,進駐北城門,替換了原來守城兵士。

等到三更時分,王薄傳令城頭高舉火把,兵士上城,北城門片刻間照的燈火通明。孫安祖忽見北門燈火眾多,料到定是內應王薄,趕忙回營去往中軍大帳。

“啟稟大帥,北門舉火起事。”孫安祖道。

“好。”王伏寶大喜:“立刻點起兵馬,傳令四麵攻城。”王伏寶走到孫安祖近前,叮囑道:“你帶兵馬由北門而入,直取宇文化及行宮。”

夏兵四麵出擊,猛攻聊城城頭,霎時間火弩齊射,亂箭衝天,夜如白晝,城上許國兵士慌忙迎戰,東、西、南三麵城池如同火海一般。

孫安祖率兵來至北門城下,借著火光,王薄一看是孫安祖,立刻傳令開城,北門吊橋放下,城門打開,孫安祖率兵一擁而入,殺進聊城。這才是:

三麵火海一麵開,四向雄兵齊殺來。

烽火連天如白晝,一夜便將許國埋。

北門失守,城池攻破,宇文智及慌忙跑到行宮,宇文化及正與蕭珺熟睡,聽得腳步混亂,這才驚醒,宇文化及光著膀子赤腳跑到外屋,見人人神色慌張,問道:“何事驚慌?”

宇文智及作揖:“大事不好,王薄開了北門引夏兵入城了。”

“啊!”宇文化及大驚,說道:“快命裴虔通、元禮迎戰。”

智及道:“元禮正在南門迎戰,裴虔通這狗頭不知去向。”

宇文化及道:“快拿鎧甲,朕親自迎戰!”旁邊眾人幫著宇文化及穿上甲胄,帶上寶劍,前呼後擁,去北門迎戰。蕭珺在房內聽得清清楚楚,知道宇文化及死期將至,不慌不忙坐到梳妝台前,麵對銅鏡,梳頭著裝。

兩軍殺至天明,蕭珺靜坐行宮,已聽到外麵有喊殺之聲,自知大限將到,鎮靜異常。忽然“哐鐺”一聲,宇文化及滿麵塵灰,手提寶劍,身上沾血,踉踉蹌蹌闖回行宮。

一見蕭珺靜坐床邊,宇文化及幾步走到近前,慌慌張張說道:“美娘,這次真完了,智及和元禮都死啦。趕緊收拾金銀,咱們各自逃命去吧。”

蕭珺冷冷問道:“事到如今,還有哪裏可去?”

“你若無處可去,可隨我逃命。”宇文化及掐指數道:“北有竇建德,南有李子通,西有王世充,東麵…….”

“唉”宇文化及頓時悲極而喜,衝蕭珺笑道:“可去東麵。”

蕭珺冷笑一聲:“東麵是大海吧。”

宇文化及擊掌樂道:“大海正好,我們乘船東去,投奔高麗。”

蕭珺漠然不語,化及又道:“美娘是擔心往日恩怨,那去東洋夷邪久國也可。古往今來,漢人從未到過夷邪久國,我們共做倭民,豈不樂哉?”

宇文化及如得救命稻草,趕忙扔了寶劍,摘下頭盔,背過身脫去鎧甲,準備換便裝逃走。蕭珺看著仇人背影,從枕頭下麵取出一把剪子,趁著甲胄脫落,衝向宇文化及後腰,猛刺進去。

“噗!”的一聲,宇文化及兩眼一直,擰過脖子,咬牙問道:“你…….”

蕭珺臉上四漸仇血,狠光相視:“亡我國者,滅我家者,殺我夫者,辱我身者,非你莫屬!”說著,拔出剪刀,又猛刺幾下,宇文化及應聲倒地,一命嗚呼。蕭珺身沾賊血,丟了剪子,呆坐地上,隻等一死。

等了少時,一隊夏兵衝進行宮內室,見宇文化及一死,旁邊隻有蕭珺一人呆坐。為首一個校尉言道:“砍下許國皇帝人頭,帶去請功!”又看看蕭珺滿臉失血,目光呆滯,校尉對手下人說:“曹王妃有旨,俘獲宮人女子一概押回,等候發落。”兩個兵士一邊一人,架起蕭珺,匆匆帶走。

大許王朝立國數月,隻有聊城一地,也就此終亡。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