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園的茶在東都是一絕，茶道精深，品色濃香，一進門就能有一股淡淡地茶香迎麵而來，著實令人心曠神怡。淩風等人找了個僻靜的單間，坐下來，要了幾壺茶。
“前人說的好，無農不穩，無商不富，無工不興。”淩風開口就為自己的觀點定了基調。
“無農不穩，無商不富，無工不興。哦，淩公子這話從那本書中所見，本……本夫人卻從未聽聞，也未見過。”武則天淡定地坐在那裏，把淩風的話在嘴裏念叨一便，問道。
淩風遲疑片刻，略略笑道，“這個嗎？還望李夫人見諒，晚輩也不記得，是從那本書上看到。咱們先不管是那本書裏的東西，可以談談看法，交流一下各自的心得，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會是淩公子自編吧”，武則天完顏一笑地說。
“嘿嘿”，淩風傻笑了兩聲，沒法回答，反正這話是唐以後的人提出的，權當默認是自己說的了。燕十三在一旁幹笑一聲，可不是嗎，自家的這位公子擅長自編東西，還會假借前人名義。
淩風不與她糾纏此句的來源問題，侃侃而談說，“就先說這無農不穩吧，有位姓陳的名家曾經說過這樣的話，‘無農不穩，無糧則亂，有糧在手，心中不慌’。晚輩認為很有道理。農業是第一位的，農耕是第一位的這個絕對錯不了。農業國家之根本也，朝廷之根本也，社會安定的根本也。
不重視農業，就沒有盡力組織生產；不生產就沒有糧食，沒有糧食，大家吃什麼呢；沒有吃的，當然就會有別的想法，就會鋌而走險，甚至作亂犯上，大逆不道。同樣說又話回來了，若是衣食無憂，沒有誰願意鋌而走險的，畢竟那是個犯法的事情，說到底還是糧食的問題。從三皇五帝以來，有多少王朝因為沒有糧食，致使國家****，最後被……。秦末，東漢，前隋，那個不是。”淩風有些忌諱的雙手一擺，意思國家被屁隔。
“既然淩公子也知道農耕如此重要，為何還要引誘黎民棄耕從商呢，難道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嗎”，武則天聽後略帶質問的說。
“嗬嗬，夫人別急，聽晚輩慢慢說來。正是因為農業如此重要，所以我朝自高祖開國以來，曆來重視農業，鼓勵農耕，獎賞開荒，輕徭薄賦。高祖朝如此，太宗皇帝如此，自聖上繼承大統以來，皆是如此，屢屢獎勵農耕。上元元年天後娘娘建言十二事，之首便是勸農桑，薄徭賦，更是深得人心，令天下臣民敬仰，膜拜不已啊。”淩風馬屁拍的不錯，令坐在一旁的武則天很是受用，麵露喜色。
“哦，淩公子這話要是二聖聽了，保不準就會給淩公子賞個一官半職。”武則天帶著一抹殘陽笑盈盈看著淩風道，柳眉舒展，鳳眼明媚。娘的，都半老徐娘了，還這般嫵媚，難怪兩代皇帝都沒能把持住自己的褲襠。
“夫人說笑了，不過這話可不說晚輩說的，這話是晚輩的嶽父徐州刺史劉大人說給晚輩聽的。當然嘍，晚輩也認為我朝百姓有福的，縱觀曆代更是少用。不光明君傑出，就連後宮也是賢後接連不斷。高祖時的孤獨皇後，太宗時的長孫皇後，那個不是千古少有賢內助，到了本朝武皇後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試問，夫人你見過曆朝曆代有連續三代出明君賢後的嗎？反正晚輩是沒有聽說過。”
淩風的一番說辭令武氏更是欣喜，連連誇頌。就連一旁的上官婉兒與千牛衛中郎將何彪都代異樣眼神的看著淩風，不約而同的閃爍一個字——馬屁精。
淩風嘿嘿一笑，接著說：“對，農業，怎麼把這個忘了呢。正是因為它如此的重要，才會世受重視。也正是因為被大家重視也就顯得不重視了。”
“嗬嗬，淩公子這話不合常理吧。”武則天樂嗬嗬地打斷淩風的話，插問一句。
“俗話說的話，‘話說千遍，不煩也厭。’既然大家都明白這個意思，就會想當然的認為你不說我也知道。說是你的事，至於做不做那是我的事。此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二聖聖明，仁懷天下，但是事情需要臣子去做吧，即使自己能夠微服私訪，畢竟這樣的機會還是少的，大多數是靠言官禦史朝臣們的稟奏才能所知。宰相尚書不知道的，試問夫人，言官禦史有幾個離開過兩京到一線去查看實情的，他們反映的事情靠的也是下麵的人呈奏，有幾分實情你能知道嗎？
尚若遇到欺下瞞上，為害鄉裏之人為官，能知道實情嗎？不可能知道的。有好的政策未必能執行好，同樣二聖如此重視農耕是不是就被下麵的臣子所忠心實施呢？
據晚輩一路觀察，問題還是不少的，河道失修，通渠不暢，水車已壞。當然這不是咱們所能管的事情，也就說說罷了，夫人不要往心裏去。嗬嗬。”淩風心中暗自發笑，其實就是讓你知道。
“豈會如此，朝廷每年不是派官員到各處查察吏治，提清明，除惡吏。”武則天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淩風問道。
“敢問夫人，朝堂何人為官，官從何來？氏族大家。雖說我朝常科、製科不斷，選撥了許多官員，但人數太少，縱觀朝中百官來源，寒士子弟最多十不過一二罷了。而這些氏族子弟為官，上下相通，左右相連，彼此照應，結果也就不應晚輩明言嘍。
再者，世家子弟從小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平日交接人群皆是相習之人，有幾個能夠真正體會到民間疾苦，百姓不易，又怎麼做到盡力盡責的為主分憂，為民做主呢？性相近，習相遠嗎，說的就是這個理。氏族為官，廉潔清正，能臣幹吏者不是說沒有，曆史上也有許多，但整體來看不多。哎，夫人你看，小子真是討打，竟說些沒用的。對了還是農耕好啊。”淩風做出一副欠揍的樣子，笑嗬嗬的一笑而過，不在糾纏剛才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