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餘夢瑤曾言,那怕是做妾也情願,可是餘伯良不心甘啊。他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餘夢瑤是家中老小,又是正妻嚴氏所生,自打她出生以後,餘家便是好運不斷,日益鼎盛。用餘伯良的話說,時隔百二十年,餘家再現當年的盛世。他的官是一路直上,家資漸豐。早已將餘夢瑤視為他餘家的福星,更是將其看做心頭肉,掌上珠。斷不肯虧待了自己的寶貝閨女。
如今嫁與淩風做妾,已是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能改變就是形式的問題。餘伯良的人緣好啊,跟誰都沒有過節,跟誰都能搭上話。這不,為了給女兒一個體麵,他可以求狄仁傑做媒人,曹元朗主婚,還能走李潔姑姑臨川公主的門路,乞求臨川公主及她的駙馬周道務從中周轉,要淩風以娶代納。說白了,就是走娶妻的形式,做納妾的事實。加之是當今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賜的婚,總算說得過去。在他看來,能做到的都做了,依次希望能夠補償對餘夢瑤的愧疚。
由於時間倉促,根本來不及準備,張羅的又太過麻煩,淩風直到亥時末才到餘家接人,好在套路嫻熟,有人指點,手續還不算太麻煩,過五關斬六將的把餘家擺平了,抱得美人歸。
說是納妾,可是沾上了皇家的光,李治賜的婚啊。凡是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淩風這小子,有看頭。曹元朗要死要活的收人家做弟子,又是紀王的女婿,更是武則天眼前的紅人,能不跟著起哄嗎。與牆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恰恰相反,現在當紅萬人捧。所以,這納妾的動靜鬧大了,沒有在家中準備,直接將望月樓包圓了,清場。
左一杯右一杯的喝個不停,敬他不敬他都有講究,能來的都是給麵子的,豈能掃了人家的麵子,於是乎,淩風喝的是暈暈乎乎不知東西南北。
“果然是人不風liu枉少年啊,恭喜淩大人,又得一美人兒”。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湊到淩風跟到,雙手一拱,笑嘻嘻的說道。
淩風聞言,笑臉答謝,把這位爺看了一遍,此人身高七尺有餘,白淨素麵,身姿偉岸,中等偏上,腮下幾根胡須飄蕩,望著這人,愣是沒有想起是誰。淩風急忙上前施禮,“還望大人海涵,風年幼,初入朝廷,對各位大人知之甚少,不知大人如何尊稱,改日,風也好登門拜謝”
“淩大人如此說,就見外了不是,本官免貴姓武,名三思。淩大人之名,武某可是如雷貫耳啊”,武三思有點皮笑肉不笑的說。
淩風聞言,頓時酒醒三分,抓著武三思的手,疾呼,“原來是玉樹臨風,才貌雙全,風liu倜儻,智謀無雙,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猶如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右武衛將軍武大人啊。小可真是慚愧啊,有眼不識金鑲玉,久聞武大人的大名,卻一直無緣一見。今日武大人駕臨,小可真是受寵若驚,感激涕零,請受風一拜”。淩風做做樣子,給武三思見禮。
想當年,咱對這位小哥不是一般的嫉妒,能夠把一頂大綠帽子扣在中宗李顯頭上好多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光靠權勢是做不來的,在李顯二次登基以後,盡然還能在和韋後及上官婉兒的床榻上翻雲覆雨,那就不是權勢能解決的啦。還記得,上官婉兒與韋團兒的那次對話,“娘娘與陛下行雨,滋味為何?”
韋後歎氣說,“哎,怎麼說呢,就像少時在家吃的老黃梨,不吃吧,饞得慌,吃吧,幹癟癟的,沒有什麼味道。”
“淩大人知道武某”,武三思見淩風將他誇成一朵花,不由喜笑顏開,樂滋滋的問。
" “風對武大人的敬仰,仰慕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大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啊,那怕是海枯石爛,天崩地裂,也難改變風對大人的高山仰止。此番西來,原本就要登門拜訪請教大人,奈何瑣事纏身,未能如願,深為愧疚。還望大人不要見怪。今日得見大人,幸甚之至啊。粗茶淡飯,不成敬意,風多謝啦,改日定當當麵請教大人指點。”淩風對武三思說出了,許多惡心的奉承話。"
“今日是不成了,淩大人是佳人在懷啊,改日武某請淩大人,可否賞光。”
“大人一句話,風自效命,如同這杯酒。”淩風一揚臉,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幹。
“好,痛快”,武三思又低聲言道,“聽說,晴雨樓來了幾個新鮮的小美人兒,個個如花似嬌,如玉似雪,水靈的讓人見了都不想離開,明日中午,武某在晴雨樓等候淩公子。今日就不打擾公子洞房花燭夜了。”說完,武三思朝淩風的肩膀拍了幾下,笑笑離開了。
“不會吧,這老小子找我幹嘛?還晴雨樓,不是與丹鳳軒其名的嗎?好,去唄,反正是你請客,我吃死你我,什麼費錢我要什麼,那個小姐兒漂亮我點那個”,淩風在心裏盤算道。如今看來,是不能走到一起去了,想誌同道合,可就難嘍,不過虛以委蛇還是要的。
也不知道,最後喝成了啥樣,反正自己醒來的時候,亦是夕陽西下,躺在床上,而床邊坐著的卻是歐陽夢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