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歸風送遠,歌雪不負清盟(2)(1 / 2)

“不是!是這個。”見哥哥沒猜著,小瓊肜便把手一移,隻聽“呼啦”兩聲,兩隻火鳥霎時盤旋而起。“朱雀刃?”“是啊!這兩隻朱雀鳥兒,大的那隻送給你,小的那隻送給居盈姐!”

“呃?”見小女娃兒突然如此,醒言一臉疑惑,正是不明所以。卻聽瓊肜按著自己的生活經驗,認真解釋道:“醒言哥哥和居盈姐姐,今天吃了苦,一定不開心,如果有人送東西玩,就不會難過了!”

“嗬!原來如此。”“不過瓊肜,你這心意我領了,但卻不能要你的。”“為什麼呀?”

“瓊肜你想,如果沒了這兩把刀刃,以後哥哥再落了難,你又如何來救我?”醒言隻輕輕一句話,便立時打消了小丫頭送禮安慰的念頭。委婉拒絕了小妹妹的好意,這四海堂主又欣賞起這兩把初現雀形的神器:“我說瓊肜,你要不提我還沒注意,這兩隻看起來差不多的朱雀兒,真的還是上麵那隻要大些。”

“啊?!”沒想這無心的話,竟引起少女強烈的反響:

“不是啊哥哥!我想送你的,是下麵飛的那隻!哥哥你再看看?”於是,不幸看走了眼的四海堂主,隻好在小女娃兒無比期待的目光中,重又眯眼鄭重觀察一陣。不消說,這次觀察的最終結果,果然與小瓊肜的看法完全一致!一夜無話。第二天,醒言便攜著四海堂中幾人,一齊前往飛雲頂,將昨日之事稟報師門。

聽說居盈、醒言險遭門中弟子戕害,靈虛掌門自然大為震怒。饒是他養氣功夫這麼好,一聽完醒言稟告,二話不說便拂袖而起,來到澄心堂外的院落中,振袖祭起他那把如霜賽雪的飛劍。

霎時,立在上清觀小院之中的醒言等人,隻覺著整個飛雲頂四周的山穀峰巒中,都震蕩奔騰起一陣肅殺的嘯鳴聲。隻一會兒工夫,便見這把白龍一樣的飛劍,已倏然倒飛回靈虛手中。幾乎與此同時,院中青磚地上,“吧嗒”一聲掉下一件物事。

等眾人低眼看去,那隻聽得一聲驚叫。原來,正是居盈看得眼前物事失聲驚叫,一把抓住身旁少年的袍袖。

原來,落在磚地上的物事,正是一隻血肉模糊的人臂!將滴血未沾的飛劍歸入背後鞘中,靈虛對居盈醒言一躬腰,歉道:“不知何故,隻尋到那孽障一隻手臂。”見掌門對自己如此恭敬,醒言大為惶恐,連忙也躬身禮拜。正要回話時,卻見靈庭、靈真、清溟幾人,也急急趕到上清觀澄心堂前,一齊合掌,朝這邊躬身禮敬:“請寬我等不赦之罪。”正當四海堂主見著這場麵手足無措時,卻聽身旁那個女孩兒出言說道:“諸位師伯師祖,毋須自責。門內蠹賊,自古都是防不勝防,況且此事我也有過錯——若不是居盈固執,不要門中派人隨行保護,昨日之事,也恐難發生。”聽得少女這話,眼前幾位上清首腦,雖然口上還在謙遜,但醒言明顯感覺到,這幾位師伯師祖顯是大鬆了一口氣。見著眼前這番異狀,醒言心下大為狐疑。“居盈到底是何許人也?難道家中竟是大有勢力的達官顯貴?”

又寒暄幾句,醒言少不得又將昨晚事情的前因後果,跟靈庭幾位師長說了一遍。兩下一應證,醒言、居盈這才知昨日困住自己的冰雪壁塔,正是天師宗張天師贈與靈庭真人的防身符咒:

冰雪鎖靈陣。

那個趙無塵,正是覷得空處,將這符陣從師尊靜室中盜出。隻是,這廝隻管衝著天師的名頭去偷取這套靈符,卻萬萬沒想到,靈庭子有好生之德,當時請得的這套鎖靈符,隻能困住敵手,若無特殊法咒催動,陷陣之人一時也不得便死。

見自己殿中連出兩件大事,這位平日隻管鑽研道家經義的豁達羽士,此時便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年。靈庭清臒的臉上,此時一副漠然神色,不複當日灑脫的笑顏。

瞧著師弟這模樣,靈虛心下暗歎:“罷了,恐怕這也是劫數。也隻好留待來日,慢慢好言化解。”又聽得眼前少年堂主,也正在自責:“列位師尊在上,昨日之事,也怪弟子經驗不足,否則也不會一再陷入詭計。經得昨日這事,我才曉得這天下人、天下事,原沒這麼簡單。今後若得機會,我還得多加曆練。”

“嗯,你能如此想,甚好。”靈虛聞言讚歎,複又拈須沉吟道:

“若說曆練機會,倒是不乏,不過也不急這一時。今日你還是先扶居盈姑娘回去,好生安歇。”

“是!”於是這場風波,至此便基本告一段落。

今後幾日中,千鳥崖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那南宮秋雨也沒再來,據說已和師門一起轉回委羽山去了。居盈經得這事,也不再前往鬱秀峰修習道法。這些天裏,她都在四海堂中,或跟醒言學習道法,或教雪宜、瓊肜讀書練字。積日下來,這四海堂中的歲月,倒也舒適愜意,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