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相信使用常規方法才是王道,利用曹孟德才是最簡單最好用的方法,所以在此刻放開嗓子大聲的宣講道:“鄉親們,剛才騎兵去是通知樊城的船隻到漢津渡口接大家,明天上了船就能輕輕鬆鬆的回到家了。大家不要慌,也不要怕,老曹也是朝廷的一員,是當今的丞相。不是土匪,他是不吃人的。大家都不用躲啦!沒有事情的,大家已經安全啦!都過來吧。大家聚攏過來。都圍過來,請曹丞相給大家講話。”
老曹自己都有點兒不習慣別人稱他曹丞相,他剛廢三公自任丞相不久,曹丞相這個稱謂還生得緊。對徐庶用的詞兒老曹也不大滿意,但舉目望去效果卻令他不得不點頭稱是。
散去的百姓動了起來,原本還遠還沒趕到長阪坡的百姓也加快了腳步,他們相信徐庶的話,他們也隻能相信徐庶的話了,他們沒有別的機會,隻能盡可能配合徐庶。按他說的做。
曹孟德騎馬上到一個土崗頂上,下了馬來活動了一下腰腿,做做準備,讓自己因為驚懼僵硬的麵部肌肉鬆弛下來。好使臉龐浮現出慈和的微笑。他算計著張遼和許褚的行程,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耗得太久,等人群稍微聚攏些,他就深吸一口氣,用丹田氣發聲,演講道:“父老鄉親們!我是代表當今聖上來看望大家的,是代表朝廷下地方來做調查研究的,是來懲辦那些作威作福的貪官汙吏的。大家不要信謠不要傳謠,要相信當今聖上,要相信朝廷。也要相信我。我到這裏來不是來危害百姓的,百姓難道傷害了我不成?難道您們中人人都跟我有仇不成?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會傷害你們呢?傷害百姓的事情我曹某人絕對不會做。大耳賊劉備,身為漢室宗親卻包藏禍心,挑起禍端,他不僅將戰火四處散播,而且還造謠誣蔑惡毒中傷。他散步了很多不存在的事情,把我們這支朝廷的軍隊說成洪水猛獸,好像我們是吃人的妖怪。大家先到都看到了,這裏有妖怪嗎?一個也沒有嘛!請大家放心。他招搖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真的出現的。”
人群在遠方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靠攏的速度卻明顯的加快了,到了土崗前的不少都『露』出放鬆的表情。曹孟德很滿意,他的情緒也高漲起來,文藝青年的範兒有些萌動。詩興在醞釀發酵。可這個時候,老曹的眼角餘光卻看到有兩騎快馬從當陽橋的方向疾馳而來。他知道自己沒時間玩兒文藝這飄渺的東西了。
“鄉親們。你們受了蠱『惑』,背井離鄉吃了不少的苦。看到你們憔悴的樣子我的心在滴血呀!”曹孟德隻能快速的結束,他煽情的大聲說,“苦難的日子已經結束了!我保證你們回到樊城都能安居樂業,過上穩定的生活。我已經派船隊來接你們啦,大家跟著徐元直到漢津渡口去,船隊會在那裏等你們的。我就講到這裏,大家又什麼不放心的可以問徐元直,他會很好的安置大家的。”說完,曹孟德對四周拱拱手,然後回身拉著馬下了土崗,在崗下上馬,迎向張遼和許褚。
張遼和許褚在距曹孟德三丈外就齊齊翻身下馬。
曹孟德問:“怎麼個情況?”
“沒人。”許褚回答道,“都跑了個屁的了。”
張遼稟報道:“當陽橋被拆了,樹林後的煙塵也散了,我們沒看到人,也追沒過河去,先回來報告了。”
曹孟德點頭道:“你們做得很對。”他想了想,越想越是覺得斷橋是心虛的表現,於是命令道:“跟我一起去當陽橋看個究竟。”
一陣疾馳,曹孟德帶著四千七八百騎兵又回到了當陽橋頭,橋被拆了還沒什麼,對岸扔了二十好幾跟粗大的樹枝讓曹孟德起疑,仔細一看,再
一琢磨,老曹恍然大悟,拍掌道:“好賊,居然假造煙塵蒙蔽於我,可恨。”
曹仁問:“是否搭建浮橋?”
曹孟德果斷的搖頭道:“時間緊迫,沒時間搞那個了,縱馬渡河。”
當陽河是漢水的小支流,河不深也不寬,水流不過剛過馬肚子,騎兵直接就衝了過去。
過了河,曹孟德也顧不得讓大家倒掉靴子裏的水,一馬當先就向漢津渡口追了下去。主帥都如此,大家也就顧不得靴子裏的水會不會激發腳氣,反正他們都沒有香港腳。
縮水一半兒的萬馬奔馳氣象也是相當豪邁雄壯的,曹孟德帥著這四千七八百騎兵一頓疾馳,狂奔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見到了前方逃命的人兒。
劉大等也遠遠望見了後麵的追兵,騎兵動靜大,他們都用不著伏地聽音就能感覺到大地在馬蹄下的震顫。一路洶湧的煙塵也同樣能說明問題。這個時候他們還真是痛恨爹媽怎麼就隻給了自己兩條腿。沒辦法,大多數兵士都是沒有馬的,他們就隻能靠兩條腿跑路,雖然心急如焚可速度去提高不起來,跑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也隻能無奈的看著差距越來越小,追兵靠得越來越近,漢津渡口卻遲遲都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