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鎖定的記憶(1 / 2)

求道之人呂清廣隻能從新整理自己的記憶看有沒有可能打開僵局。在記憶的灰色裏一片混沌。

睜開眼睛,看向四下,什麼都看不見,隻有灰色,就如同沒有灰色。不,還有——不是看而是感覺有——自我的存在。求道之人呂清廣高興起來了,是的,多麼值得慶賀的事呀——除了灰色還有我在呀!這不是榮格的自我,這是真真切切的我的自我。求道之人呂清廣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投入回憶的灰色中,用全部的肉體力量去感知自我的存在。

這時記憶的最深處突然變得更灰了。

是的,自我開始出現,記憶中的求道之人呂清廣顯現了出來。他舉起手做了個古怪的手勢並且低吟道:“要有光”。於是黑暗產生了。

同時,隨著那聲低吟無數的聲音從心底湧起到耳邊炸響。聽不出來是什麼,什麼都有就是沒個主次

光明一閃即逝,灰色也不見了,所有的聲音都沉寂了。求道之人呂清廣又回到了黑暗之中。不過記憶開始條理化。但他不能肯定這是記憶還是幻覺。幻覺中的記憶或是記憶中的幻覺。黑暗寂靜中,求道之人呂清廣開始恐懼起來,毛孔中就像有微弱的電流在緩慢的流淌,心髒莫明的收緊,頭皮一陣陣發麻。

恍惚間他感覺置身於無邊的血海,一股莫名的記憶似乎被喚醒——那都是自己的血,是自己的犧牲與奉獻。呂清廣看到一個在不斷流淌著鮮血的自己,他確信那就是自己,在永恒將產生的血液進行輸出的自己。

這是有意義的嗎?

他不能確定,因為在那莫名出現的記憶中這種奉獻是高於一切的,甚至高於對“道”的追求。

“我該相信嗎?”呂清廣猶豫著,可就在他猶豫的時刻這段記憶再次被格式化,讓他的猶豫隻剩下猶豫本身。

失去了依托的的懷疑撕開一條裂縫,讓呂清廣走進去,他仿佛間走進客廳,看到三麵牆上有五個門,四個關著一個推拉門開著。他走進去,打開燈,看著房間裏熟悉的櫥櫃,垃圾桶裏還有晚上自己啃過的骨頭。一隻小老鼠在窗台的捕鼠籠子裏焦急的尋找出路,和自己一樣。一些新鮮的老鼠屎在捕鼠籠子下白色牆磚上麵很顯眼。他熟練的拎起籠子走出廚房,上樓梯,在屋頂花園洗衣機旁的水桶前停下。桶裏裝滿剩水,他習慣性的把籠子放進水裏。和他同命運的老鼠在水中掙紮,在籠子的鐵壁網眼間胡亂的來回碰撞,希翼著能尋一條生路。他看著充滿希望的老鼠絕望的掙紮。老鼠不動了,他還是平靜的看著水裏籠中的小老鼠。老鼠的生命力很頑強,為以防萬一必須多等會兒。他在那裏等著,等著.....。

僵硬的老鼠眼睛一直盯著呂清廣,那已經失去生命的目光充滿戲謔。

等待中的呂清廣在這目光中顫栗起來,那目光中傳遞出的是主宰者的意誌——這宇宙是我的,你不過是我的玩偶,無論你怎麼做都不可能改變被玩弄的命運。

“鎮定,一定要鎮定”一身雞皮疙瘩的求道之人呂清廣強行將自己帶回到記憶或者幻覺之中,在灰色漸漸被光明與黑暗取代之處仿佛過去了很長時間——大概150億年或千萬分之一秒。一絲微光從頭頂上空遙遠的一個不存在的空洞中透進來,如有實質般灑在身上,自我的感覺又回到身上。這幻覺仿佛真的如同記憶,“道在哪裏”

記憶或者幻覺中的求道之人呂清廣在往昔或者臆造的自我身上居然又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開玩笑,這是個循環死胡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