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繼續開車往南走。
在大世界商業廣場底樓後側吃了華興煎蛋麵,呂清廣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掛著空擋,讓老白在車上等著自己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家樂福買了一盒內褲。到衛生間把內褲穿上,覺得心裏踏實了許多。一盒是兩條,穿了一條剩下的一條往手包裏一塞。呂清廣翻著錢包,oo7年5.前公司提前了工資所以還有兩千七百多元躺在裏麵。幸好,提前了。要按正點——每月公司都是8號錢。5.公司不放假7、8、9號才開始輪休,為了安撫大家才提前的錢。混家裝公司也不容易,除了春節,別的假期都在上班。呂清廣感慨了一下,點上根煙,既然來了衛生間就不能白來。即使沒有大便也得小便一個。
回到車上,老白開車過了神仙樹拐到機場路上在機場高路底下疾馳。過了家園國際酒店老白突然靠邊停下車,對呂清廣說了聲:“你等俺會兒。”就橫過馬路跑到對麵去了。
呂清廣透過另一側的車窗看見老白進了路虎4s店。
一會兒,老白帶了個西裝領帶的年輕人走了回來。年輕人打開後邊的車門,把第二排那個孤獨的座椅輕輕一提再向下一按收了起來。然後再在車廂地麵一按一提,座位又還原了。他轉到另一側打開門把另一個椅子也提溜了起來。呂清廣這才明白為什麼上車的時候為什麼感覺那麼怪了,敢情老白收了一半還不到原了。呂清廣使勁憋著笑看著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給老白又示範了一遍收放椅子。
本來吃午的時候就有點晚了,間又是買內褲又是4s店等到了機場已經4點過了。換登機牌,過安檢。呂清廣一直擔心的身份證沒出一點問題。他覺得自己之前有點杞人憂天了。
候機廳裏人不多,兩人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方便聊天。
老白在4s店外被看了笑話臉就一直有點黑。不過歸根結底這隻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呂清廣找了個話題轉移老白的注意力:“白先生,咱們要在海南呆多久?”
“這有點說不準。把蟲子為給鳥吃了就完事。可是不知道俺抓的夠不夠。這蟲子實在是太難找了,我花了近兩年的時間也才抓了不到百隻。不知道夠不夠那死鳥升級的。要是不夠還得再去抓。如果夠了,那就會立即升級。他家的誦鳥已經好幾百歲了,隻要能量夠了升級為很快。到時候我們拿到血就能煉丹了。等丹練成了,我就能恢複功力了,等那時候……”說道丹藥的時候老白的臉就沒那麼黑了,等說到功力恢複臉上已經一片紅光了。“到那時候日子就好過了。”
“丹藥也可以治好你大哥吧。”
“不能,大哥其實不是傷不傷的事兒。等以後你會明白的。”
“白先生,你大哥說我沒必要修煉。可我對修煉還是很向往的,你能給我講講嗎?”
“這個啊,修煉其實就是那麼一說。修魔的、修仙的、修妖的、修鬼的還有很多修亂七八糟的。大部分都是苦埃日月,偶爾有幸運的得個天才地寶。真正能有所成就的少之又少。大部分能修個延年益壽就不錯了。也有靠著功力強勁享受人間富貴的——那些不過都是鏡花水月。還有一些是生來就厲害的。以前厲害的家夥多,現在很久沒遇見了,還有那些大門大派也不見了。自從受傷後就一直躲在密道裏療傷前幾年才出來。這世上的一切都變了。以前的熟人都不見了,各大家族也沒了蹤影。以前跟著大哥什麼都不用**心,現在什麼都得靠自己了。”老白跑題的功夫一流。
“白先生,你是怎麼受傷的。”
“俺是和魔界的一群家夥打架受的傷,他們一群打俺一個。那時大哥已經出事了,俺隻有一個人。那幫兔崽子設了個埋伏,讓兩個小子偷襲俺:躲老遠用法寶打俺,打了就跑,跑得還慢,俺當然要追了,追上俺就打,那兩個小子不是我的對手,這時又來了一個,還是躲在遠處放法寶,救了那兩個就一起跑。俺當時想就這樣的別說來兩三個就是來個七八個俺也不怕呀。俺就跟著追了下去,誰承想他們一共十三個,俺就準備先回了。這時他們埋伏好的陣式動了,靠,一百多號人馬,用的陣式俺也沒見過。好在那後麵出現的百多個膿包功力低微,要不俺還真的就交代在那了。雖然傷的不輕可還是讓俺從出來了。等俺傷好了遲早是要找回來的。”
“你大哥是怎麼受傷的?也是被魔界的打傷的?”
“魔界那幫兔崽子怎麼可能打得贏俺大哥。大哥不是被人打傷的。”
“那是妖怪打傷的?”
“不是。”
“那是走火入魔?”
“也不是,大哥修為精深,為人又謹慎這麼可能走火入魔。你別瞎猜了,大哥的事還不能對你說。”
“白先生,你受傷多久了。”
“八百多年了。”
“那你不是上千歲了!”
“對於這一界,我才九百歲。”
沒有行李可拿的老白和呂清廣率先走出到達出口,接機的人不多。一位成功人士打扮的年男士迎著他們走了過來。
“這是黃家老二,黃治仁。”老白替兩人介紹:“這是我的小兄弟,呂清廣。”
兩人象征性的握了手。老白沒有和來人握手,看得出他們認識並且老白從心眼裏看不上對方。
黃治仁開了一輛別克商務。老白和呂清廣很默契的一起坐到了第二排。黃治仁苦力一般的關上門開動了汽車。出了機場經過幾個小村鎮沿著海岸行駛在傍晚絳紫色的夜幕。一個多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一大片空地間的低矮建築前。這都是些平房為主的建築,庭院挺大,規劃得很混亂,建築不少,最高的不過是四層的小樓。小樓不不西的,看上去即像扒了皮的大別墅又像打了點粉的小型單位宿舍。零零落落種了些樹,芭蕉、椰樹都有,要死不活的立著。底下是一些大大小小的花壇多而繁雜,當初應該是打算養點蘭花之類的觀賞植物,現在全都長了草。
黃家家主還是成都人的習慣,在茶坊等我們。大廳裏不多的坐了幾桌,都是自己人的樣子。茶坊是才翻新了的。壁紙用的是黃底黑字的古碑書法集錦,紅木色的木質包柱嵌著枴龍式裙板圖案。因為是平房層高反而較高,依梁隨勢拉了些麻紗的布幔,燈光隱在後麵朦朧映射,亮但絕不刺眼,暗又讓你看得清楚。滴水觀音、散尾葵即多又鮮活跟外麵的植物那的確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上的。
黃治仁領著路:“家父在最裏麵的大包間恭候兩位。”
穿過大廳拐過小包間所在的天井回廊,曲曲拐拐,才見到一扇式垂花門。朱紅的折柱、描金的花板,整塊石料打磨的壺瓶牙子和抱鼓石。垂簾柱和騎馬雀替都是古貨翻的新漆,雕刻老辣精巧。朱漆大門開著,門前站著為七十上下的精幹老者穿了一身薄蠶絲式對襟短褂。看到白大十帶來的居然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不禁一愣,眼光在呂清廣身上掃了一遍才對老白雙掌合十:“勞白兄遠來,黃某愧不敢當。”也不去理會呂清廣,仿佛沒看見一般。呂清廣見他沒招呼自己,不太高興,也沒搭理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