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著纖細彎曲花紋的晶銀色短裙在風中微微浮動,少女的身影在醫院走廊裏不停穿梭著,上身收腰的淺藍色小馬褂將柔軟的身體包裹出一份妖媚的氣質,修長的雙腿瑩白如玉,漆黑雙眸焦急地巡視著過往的人們,五官漂亮豔麗,男人們幾乎都要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
“真是的,哥哥到底到哪裏去了……明明看見他往這邊走了……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方來,為什麼要瞞著我?”星那小公主恨恨地一跺腳,玫瑰紅的唇皺縮了一下,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裙子,十指攥緊裙擺,嗤笑一聲,“還有五天。”
……
“哦?”
女人腳步一頓,她的發像是在地獄中的三途河中浸泡過一般,黑而邪惡,濃鬱誘惑的色彩比那最濃重的黑暗沼澤還要暗上幾分,仿佛隻要目光觸及便會被那種隨時隨地不曾抑製的炙熱黑暗氣息灼傷。即使迎麵便是狂風,她的長發也不曾改變過一絲弧度,肆無忌憚地狂亂張揚,火焰一般嘶叫著要吞噬什麼,如同舍棄了一切束縛的枷鎖,自私並且無畏。
身後跟隨的人不敢再走,恭恭敬敬地站在女人半步之外,像是隨時在等待女人差遣。仿佛滲出鮮血的妖紅色吊帶小衣,雪白色長袖罩衫,外披一件棕紅色的帶帽長袍,將她的身體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麵目被陰影吞噬,看不清表情。
“妖主大人,怎麼了?”一開口,卻是清脆如銀鈴的女子聲音。“難道、不是這裏嗎?”
“不,”女人饒有興味地摘下墨鏡,明亮又邪肆的金眸毫不掩飾其中感興趣的光芒,白皙如銀屑的肌膚在陽光下顯得柔嫩透明,紅唇一勾,浮起幾分搖搖欲墜的譏諷,“就是這裏。有人使用了那種力量。”微一停頓,妖族之主並沒有就此打住的打算,“我隻是覺得有些詫異,連神使之名都沒有資格冠上的小小神差,為什麼能夠獲得可以裝飾象征神界最尊貴血脈‘銀色’的準許。”
“……妾身猜想,是不是博得了那位大人的歡心呢?”身份同樣卑微的仆人回話。
“哼,那又是憑借什麼呢?尋找‘那個人’的工作,居然會交給一個卑賤的神差,神那個老頭還真是年紀大了啊!莫不是千年之前記憶被上一位強行抽離,連腦子都抽走了?”女人言語中處處不留餘地,她瞟了一眼身後人,“我知道你才跟隨我,很多事都不太了解。聽好了。
“神差,神仆,神使,神。地位由低至高,神力依然如此。神差是人類,神仆是神力低微的奴仆,神使隻為神而工作,至於神。……”女人的金眸中射出強烈的光輝,“以後會由我來代替!在這世上,不存在任何神!”
“是。”仆人點頭默記資料。
“我已經看見了你的忠心。我明白你需要一個尊貴的地位,你也知道,你現在僅在我之下,雖然血脈不算太純正,但在妖族之中,除我外,無人能與你匹敵!現在我給你追隨我的稱號,妖衛。唯一能夠站在我身後的妖衛。在妖族,不需要那麼多名稱。隻要有妖衛,”細長手指一指仆人,“妖主,”她大笑,“便足夠了。”
目光回轉到沉默的仆人身上:“感謝吧,除了那不屬於妖族、神界的‘臨水者’之外,你是第二個由我賜名的家夥。這樣,還不滿足嗎?”挑起仆人的下巴,一張絕色的俏臉映入眼中,滿臉蒼白,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那一雙金眸抽空,“奉上你的信仰吧,我需要你,骨女。”
……
“所以,精市你不是要去美國,隻是、要轉院去立海大是嗎?”幹巴巴又僵硬的聲音,滄現在簡直想要就地捂臉。搞什麼啊,丟人都丟到國外去了!居然這麼傻傻地跑過來……他要去撞牆啊絕對!不,回去絕對要好好打那小騙子一頓屁股!告訴她,清清楚楚地告訴她:哥哥不是好惹的!
忍足大爺在一旁“果然是這樣”的表情。
0△0!?
小陰陽師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讓幸村精市忍俊不禁,無數朵白蓮花在青藍色的天空下飛舞:“原來如此,這麼擔心嗎?”紫藍雙眸中戲謔一閃,“那麼,如果我真的去了美國,滄打算怎麼辦呢?”他真的好想聽到這人的回答,雖然能夠猜到,可是真的想聽他說。
“滄”?關西狼大人尖起狼耳朵。
“還用說嗎?衝到美國去啊!”被霜打了的小茄子扁扁嘴,都看見了你還說什麼?好丟臉。一臉傻乎乎地拽住別人的衣領大喊去了美國要怎麼怎麼樣。TT雖然他本來也沒有什麼形象,可是也不能這麼戲弄他吧?太悲劇了。
“可是,我真的很高興你能來。”唇角含著溫和又安心的笑容,女神殿下的心中泛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好像自從見過這個少年,那種感覺就一直存在,並且越來越強烈。這些天他總是無意識地想起這人的笑,好像具有某種魔力。“……”幸村美人卡住了。他應該有很多話想說,想問,為什麼他很久都沒有來看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