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似火,染紅了天邊的雲朵。
這裏是富水村,卻名不符實,土地幹裂一片破敗景象。
山間小路上,一個放牛娃的歌聲嘹亮。
“如果祖國遭受到侵犯、熱血男兒當自強,喝幹這碗家鄉的酒、壯士一去不複返……”
“哞!”正在吃草的老黃牛抬頭應和一聲,它喜歡聽這個調調。
放牛娃個頭矮小,體型消瘦,一身灰麻布衣上半身的補丁,身後還背著一個小竹簍,裏麵塞滿了野菜。
他叫張世傑,一個月前魂穿這個世界,附身於一個八歲男孩體內。
說起經過便都是淚,孤兒出身,當兵六年,退伍後又送了一年外賣,剛剛談了個女朋友,可對方家長卻嫌棄他沒出息,於是一咬牙一跺腳,他拿出所有積蓄租下個商鋪開起了飯館。
飯館的生意也算紅火,眼瞅著好日子就要來臨,可天不遂人願,女朋友嫌貧愛富轉投他懷,兩人還時不時來他飯館裏秀恩愛,頂著環保綠,還要遭人鄙視,這如何能忍?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在酒樓宴請二人,宴自然不是啥好宴,一道蘑菇湯便送這對狗男女歸了西。
大仇得報,他狂笑著衝入雨中,卻不料掉進了下水道,生前最後一個念頭:“是哪個王八蛋偷走了井蓋?”
再醒來時,他便來到這個世界,這裏就相當於華夏國的古代社會,他所生活的是一個叫大同朝的地方,以他對曆史的認知,可以確定,這裏不是地球。
原身家裏窮的叮當響,老鼠進門都要哭著離開的那種。窮就不說了,爹還是個斷腿的殘疾,每日都隻能癱在床上,而母親又性格軟弱。
在原身父親變成殘廢之後,爺爺奶奶在二叔一家的慫恿下給他們分了家,說白了就是甩累贅。
分了三間山腳下的破茅草屋,五畝旱地,一套鍋碗瓢盆,還有夠吃一個月的糧食。
原身家裏本來有三個孩子,一個十歲的女孩、一個八歲的男娃、還有一個四歲的幼女,後來實在是養不活了,隻能把兩個女兒送給人家當了童養媳,隻求能吃上一口飯活命。
古人講究傳宗接代,張世傑所擔負的責任重大,可這樣的日子就能好過了嗎?不好意思,如今氣候幹旱,靠著幾畝旱田,還要交地租和糧稅,一家大小如今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一日一餐已經是奢求了。
張世傑來自後世的文明社會,不可能坐著等死,靠著嘴甜,他自己找了個放牛的工作,一月隻給半鬥米,半鬥米換算一下就是六七斤。
“終於放夠一個月牛了,真想吃肉啊!”張世傑看了一眼老黃牛,吞咽了下口水。
太陽逐漸下山,也到了該回家的時間了。
富水村有戶一百餘,約七百多口人,在古代也算是一個較大的村子了。
張世傑趕著黃牛來到了一處大院,這家人是富水村比較富裕的人家,從他家氣派的磚瓦大院就可以看得出來,一般人家也僅僅是土坯房而已。
走進院子把牛拉到牲口棚子後,張世傑背起小竹簍向著主家客堂走去。
一靠近客堂就聞到陣陣飯菜香氣,張世傑緊了下腰間麻繩,順便把喉嚨裏的口水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