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受命,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
李然伸開手,布滿老繭的手和他俊逸的身材、年輕的臉似乎完全無法應景。
誰也無法想到,這樣清秀的少年,會有這樣粗厚的一雙老手。
誰也無法想象,這樣粗糙的手心裏,會有一枚拇指大小的水晶棺材。
水晶棺材裏,是一片血紅色的液體,像是最名貴的紅酒,又像是最濃鬱的鮮血。
水晶棺在初升的朝陽下熠熠閃光,這種色彩非常的絢麗奇詭,其光澤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鑽石在陽光下的那種晶瑩璀璨。
但這種光澤下,李然卻微微眯著雙眼,目光冷靜得不像是一個人。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是一個人。
李然合上手掌,水晶棺如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在了他的手掌心。
便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柔美的女聲。
“李然?真的,真的是你嗎?我就知道這次來這裏一定可以見到你!”
“嗯,我的確是在等你。你看,這泰山的日出,真的很美啊。那天邊的紅霞染透了潔白的雲,多麼像是陽光下的紅寶石。”
李然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這位身穿翠綠色雪紡紗裙的嫻靜少女,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還是這麼的……奇怪。”
少女猶豫了片刻,略顯憔悴的俏臉在晨曦之光下,顯出了很好看的淺淡的紅暈。
這像是陽光的渲染,又像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一縷羞澀。
接著,在李然的目光之中,少女鼓起勇氣、故作大方的坐在了李然身側。
一陣淡淡的清香伴隨著自然芬芳的香水氣息彌漫在了李然身體四周。
李然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心中有一縷迷醉的感覺,這感覺,讓他古井無波的心蕩起了一絲輕微的漣漪。
身邊的少女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胸,讓那一對驕傲的峰巒更為渾圓挺翹。
綠色的紗裙輕輕飄起,搭在了李然白色的休閑裝上,如雪地裏的一抹生命之綠。
現場,因為這樣安祥的氛圍,而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寧靜之中。
這種氣氛,很淡雅,也很愜意。
綠色紗裙的少女像是找尋到了生命之中那最為寧靜的港灣,可以讓自己停靠生命之船,享受心目中一直憧憬著的一縷來之不易的幸福。
隻是,這份寧靜,很快就消失了。
那是嫻靜少女一聲唏噓的歎息聲打破的。
“唉。”
一聲唏噓的歎息,讓這個容顏秀美、青春嫻雅的少女,多了一縷婉約的氣質。
“李然,這一次聚會之後,我要去美國了,你……真的不願意接受我嗎?”
少女沒有轉過頭,甚至沒有動,隻是微微低頭,輕聲歎息著說出這句充滿了複雜感情的話。
“我是一個不祥之人,你跟著我,沒有幸福可言的。”
李然目光沒有太多變化,依然沒有焦距的盯著那逐漸變得刺目的日出。
“你的偉大,顯得自私而殘忍!”
少女沉默了片刻,忽然很突兀的說出了冰冷而幽怨的話。
接著,她站了起來,背向李然,那窈窕的妖嬈身材在淡金色的陽光下,顯得非常的神聖而飄渺。
李然心中微微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悸動感,隻是這份感覺生起的同時,他的雙眼發黑,這世間美麗的色彩立刻化作了黑白色,如豁然之間,所有一切喪失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