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墨!你到底要怎麼樣,那個人死了,你就什麼都不關心了是不是?”永琰憤憤的衝到我麵前,死勁的握住我的雙臂搖晃。我仍是那個不變的表情,麵無表情。
最終永琰死心了,那群廚師也安然無羔,他還是不願做個昏庸的皇帝的。他離開的時候,臉緊緊崩著,眼中又痛又怒。
我坐在窗前,照顧我的風謹幫我去拿炭火,暫時不在身邊侍候。她一直很不放心我的狀況,整日愁眉苦臉,卻也不知該怎樣勸我。或許她應該知道的,無論怎麼勸我也是沒用的,所以隻好盡力照顧好我,其它也無能為力。
我傻愣愣的坐著,眼神沒有焦距,一動不動,腦中似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隻是一片空白。忽的有什麼影起了我的注意,我淡淡的將頭移向窗外,眼神閃了閃,須臾,慢慢的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下雪了!我手指抖了一下,然後慢慢抬起手來,任一朵朵雪花落在手心,接著慚慚消融成一潭水,順著手中紋線流下。
微仰著頭,看著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散落下來。
永惜你看見了嗎?這像不像那****帶我看的桃花,很像吧。我勾起一絲淺笑,慢慢的轉起圈來,隻覺得寒風打在臉上,寒意徹骨。慢慢的久違的心痛又隱隱透了出來,眼眶一熱,一滴淚從眼角斜斜滑落。
永惜,你曾說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天堂,可如今我在這裏,卻沒有了你,還是天堂嗎?
心中一陣絞痛,身上寒氣侵心,再加上兩日沒有進食,我再撐不住,眼睛緩緩一合,像隻失去了翅膀的蝴蝶,落在了雪地上,霎時天地都靜了下來,一切皆不複存在。
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經虛弱得起不了身,躺在床上,知道永琰和風謹,還有位太醫在,我翻了個身,朝著裏又閉上了眼。隻聽見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皇上,韓姑娘暫時安好,隻是因為動了胎氣,再加上身體虛弱才至暈倒。”你是說羽墨有了身孕?“是,如果韓姑娘再不進食,恐怕這孩子就保不住了。”
孩子?我猶如觸電般睜開眼來,我有身孕了?有了永惜的孩子?我還沒能消息,轉過身去看著老太醫問:“你說的,是真的?”老太醫低著頭,回道:“是的,姑娘你有了身孕,就算不顧惜自己,也要為孩子想想,切不可衝動放棄生命才是。”
“真的。”我不由的輕輕摸著肚子,好像真的能感受到有一個小生命在裏麵跳動。我突的濕了眼眶,欣喜起來,永惜,你還是沒有離開我的是不是?你還是想讓我活下來的,你留下這個孩子,就是要讓我好好活下去。羽墨知道了,為了孩子,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好自己。
我盡力撐坐起來,風謹連來扶我,待起身,我對風謹說:“風謹,我餓了。”風謹聽我開口說話,還要吃東西,高興的回道:“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拿吃的,你等著。”說完都不顧永琰還在,就衝衝的跑了出去。
我又躺了下去,一麵笑一麵哭,全不知此時是悲多一些,還是喜多一些。喜的是上天對我還是有一絲絲憐憫的,悲的是永惜卻再不能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不會享受到做阿瑪的喜悅。他這輩子真的太苦,我常常在問,我究竟要怎麼做,我們才能在一起?如今這問題已經有了答案,無論我再做什麼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這個孩子隻有額娘,沒有阿瑪,他要怎麼健康的長大?一個不開心的額娘又怎麼給他幸福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