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以防萬一,去吧。”姚金輝臉色陰沉,顯然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他想到昨天自己被請到軍統處喝茶的事,又想到昨天那個詭異的紅鼻子,想著是不是對手下得套開始起作用了?
某些人想讓我當替死鬼,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置我姚金輝於死地,看我把家眷送走,放開手腳,大不了跟你拚個魚死網破!讓你看看我姚金輝是不是好惹的。
打定了主意,姚金輝就一屁股坐進車裏往家走。手上攥著拳頭,心裏想著自己那群攻於算計的同事們,到底是哪一個在與自己過不去!
“姚老弟,你終於回來了?”
姚金輝一進客廳,眼睛不由得眯了眯,來人竟然是警備處第三大隊的副隊長——陸從南。
“陸隊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真是稀客呀稀客。”
姚金輝對滿廳堂抱著槍的士兵們故作不見,熱情的伸出雙手去,要握陸從南的手。
陸從南卻滿臉笑著往後退了一步,拒絕道,“哎,不可!今天我來是執行公務的,等這公務執行完了咱們再敘舊吧!”
姚金輝的心“咯噔”一下就沉了底,他愣了愣才咬牙切齒的道:“陸隊長,不知道我這是犯了什麼事了?還請給兄弟指個明路!”
“副隊長,錯了一個字可都不行啊!”陸從南嚴肅道,隨即又把笑掛回臉上,“老弟,你也知道我是誰的人,在警備部那向來是不受待見。把你請到司令部去這種事都要我親自出馬了,你說我能知道到個啥?
“老哥,您太過妄自菲薄了,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您怎麼著也比小弟,我知道的多吧。隨便透露點兒,不讓老弟跟現在似的,一頭霧水。老弟我就感激不盡啦。”
姚金輝也是熟諳官場規則的人,此時邊說邊走,說到最後走到陸從南身邊,竟雙手拉了拉他。
陸從南抓著手中姚金輝遞過來的物件,判斷出那是一張支票,看姚金輝行賄的熟練手法,想來不是頭一次這麼幹。隻管他身家性命,金額肯定也不會小了。
此時陸從南眼露精光,一副心滿意足的得意模樣,姚金輝看了心頭暗恨,卻不得不低聲下氣道,“陸老哥,您就點撥點撥小弟我吧,等老弟從此事脫身,定有重謝。”
“哈哈,好說好說。”陸從南雙手背在背後,打著哈哈道,“老弟,現在這世道亂呐。你也知道,咱們雖說看著過的是衣食無憂的日子。實際上……”
陸從南搖頭,把頭湊到姚金輝耳朵邊上,低聲道:“你我都是朝不保夕的人啊!”
姚金輝此刻大難臨頭,對陸從南這話自然是切身體會,頓時點頭不已。
“老弟,你今日落了難,哥哥,我也是感同身受啊。少不得,要多替你操些心。臨出門前,我看見陳文進了司令部,你知道的,他是統計局的人,因跟他們局長同姓,向來是聲稱是他們局長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