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龍一已經徹底恢複健康的樣子,眾人心中暗暗稱奇的同時也滿臉驚喜地湊了上來,語氣激動地說著什麼。不過不管他們說什麼,在王子良聽起來和鳥語沒有什麼兩樣——誰讓他聽不懂日語來著?
北川箐湊到北川龍一耳中悄悄說了一些什麼,指了指椅子上老神在在地吃著水果的王子良。
北川龍一眼中一絲異色閃過。
就在這時候,王子良嘴裏麵還嚼著一塊兒蘋果,含混不清地說道:“北……北寬(川)老茄(爺)子的病情剛烤(好),你……你們還是讓老人家……讓老人家好(烤)好(烤)歇著吧,領功請賞也……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好了,既然病人已經清醒了,這裏也沒有我的什麼事情了!再會!”最後一句話可能是王子良把嘴裏麵的蘋果咽了下去了,因此倒也說清楚了。
“這位小先生,請留步!”純正的中文從北川龍一的口中發出。北川龍一半生致力於中日外交,絕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通,這中國話說得比一些留學生還要溜!
“老爺子還有什麼事情嗎?”王子良的腳步頓了一頓,滿臉平靜地問道。
“小神醫治好了老夫的頑疾,就這麼離開的話,老夫恐怕良心難安啊。再說我這個孫女兒也不想慢待了朋友不是?請小神醫暫時留步,在家裏吃個便飯怎樣?”
北川箐踱著步子湊到王子良的身旁,也低聲勸道:“你就留下來吧,好歹也讓我們好好謝謝你啊,要不然傳出去還以為我們北川家慢待了貴客呢?”
貴客?王子良心中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何德何能,稱得上是北川家的貴客?不過既然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王子良也不好拒絕。他也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北川龍一有自己的私人廚師。這位中國通對中國的美食非常有研究,也十分酷愛,因此飯桌上王子良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的菜肴出現。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在座的眾人,每一位都上來頻頻為王子良敬酒。不過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小子不但會針灸,而且天生海量,來者不拒,一連幹翻了北川箐的兩個叔叔,一個大伯,就連那個頗為強悍北川香織,也直接被書呆子灌倒了桌子底下——忒沒有形象了!
要知道北川香織可是在在駐華使館擔任機要秘書,平日裏麵少不了酒桌上的應酬。雖然是一個女流之輩,但是這酒量絕對是令大多數老爺們兒都為之汗顏的。就是剛剛與王子良拚酒的時候,這一杯一杯的酒水望肚子裏麵灌,也是讓王子良大感意外,心中不由得感歎:北川夫人,你真是純爺們兒!
酒過三巡之後,酒桌上還保持頭腦清醒的人,除了王子良之外,就隻剩下北川箐了。這倒不是說北川箐酒量有多麼好,而是她壓根兒就沒怎麼喝。要說這日本清酒與中國白酒不一樣,入口的時候比較清淡,很多中國人喝不習慣,不過時間一長的話,這清酒的後勁兒就會上來了。因此最開始接觸清酒的人,十個中要有九個半被醉倒,就是因為這酒的後勁兒忒大,一開始又沒有節製的喝,不喝倒還能往哪兒跑?
當然了,要是遇到王子良這麼一個怪胎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誰讓人家是海量來著?王子良一看酒桌上趴下幾個,桌子下麵躺著一個,就連北川老爺子在灌了幾口酒之後,馬上被仆人扶到裏屋呼呼大睡去了。沒有人陪自己喝,幹脆就拿起酒瓶,自飲自酌起來。
對麵的北川箐看得有趣,就看著對方一杯一杯地往自己嘴裏麵灌酒,卻是臉不紅氣不喘,跟沒事兒人一樣!
“你這個人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想你這樣酒量的人!”北川箐抿了一口酒,秀麗的嬌顏上生出一抹淡淡的粉紅,嬌豔無比!
“還好吧,這是天生的!”
“啪——”將最後一口酒倒進了自己的嘴裏之後,王子良將酒杯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然後對北川箐道:“北川同學,時間不早了,我看我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