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攆一路緩慢的向正東方前往,速度不是很快,緩慢的悠悠的拖拉著時光。出了狐城之後,路上經過大片的莊稼地。初長出來的嫩苗顏色青翠,長勢非常喜人,經常可以看到含著笑的老農勞作期間。
四季如春,原來就是這樣的。北京不知道下雪了沒,這幾年雪下得越來越晚,天氣也越來越詭異,今天還晴空萬裏二十幾度明天就可能狂風大作降到隻有幾度。這裏的四季沒有界限,如今,路邊上的野花依舊燦爛,路旁的大樹依然遮天蔽日。
土路被壓得很砸實,路也很寬,這麼一大堆人走在上麵也不見擁擠。真好,這幾天一直沒下雨,否則泥濘的道路是否能影響前進的速度不好說,影響心情是一定的。
鏡麵不該那麼清晰,每一道眼角的皺紋都看的那樣清晰。平遙這幾天正忙著研究胡焰臨出行給配備的通信器,米米則一直坐在自己的攆車裏,玩弄自己那款老式的手機。對著太陽晃了晃,沒有信號,人一老了,沒來由的會非常想念年輕時候的朋友。
“你,就是最近太瘦了,別看了,皺紋會長回去的。”
噗——這電母安慰人的方式還真特別。
“胡焰又送來一捧野花,沒地插了。”杜蕾絲舉著一蓬黃色的野花,看著滿滿的瓶子很鬱悶,一天一把,他就沒點新鮮花樣嗎?
推開窗子看向外麵,楊樹肥大的樹葉遮擋在頭頂,樹葉的顏色沒有那麼深,深綠的外圍嫩綠的葉片,楊樹的花絮如同彈棉花飛出來的散絮一樣,看著討厭又覺得親切。還記得,小時候回老家也有這樣一條路,隻是後來隨著市政建設消失了。
時光不再,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這幾天,心裏潮濕的賽過江南五月,淅淅瀝瀝的小雨沒有停歇的時分,把身心都浸透個幹淨。胡焰如同驕陽一樣,漸漸恢複了活力,每天笑嘻嘻的跑過來送上一把花,一張小紙條。米米躲在車攆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兀自歎息。這份久違的傷感都拜電母所賜,她說,他還小,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也不知道,胡焰用什麼辦法說服了她替他說話。
不是沒看到,隨行伺候的小宮女是多麼鮮嫩,用崇拜的眼光鎖定他的身影,不是沒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越來越憔悴,簡直就是老得沒法看。或許這隻是自己的想法?縮回腦袋又拿出鏡子,哎,一聲歎息,怎麼看怎麼都是他阿姨的摸樣,還是挨了打的別扭的阿姨。
這天,越來越讓人煩躁,討厭的地方,不老的人群,這不是不讓人活嗎?抄起一本書,書中掉落了好幾張紙條,胡焰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對不起。。。。。。我想你了。。。。。。
極度鬱悶中,行攆靠近了皇城,冷清的街道開始熱鬧了起來,最主要的變化是道路由土路變成了石子路。路邊開始間隔著出現花壇,花壇中種植的居然是菊花。大朵大朵的黃色菊花,讓米米不禁想起了周傑倫和那部滿城盡帶黃金甲。
菊花殘,滿地傷。。。。。開頭夠淒涼,希望皇可別像周潤發演的那個變態,遞給自己一個翠玉杯,往地上一潑,呲,的冒出白煙——呃!
下了馬車,扭了扭屁股,扭了扭腰。一個月就算在豪華的馬車也坐膩了,眼前是一座奶白的的行宮,位於城外十裏處。
護衛們自動分成兩側,向後退去。扭著屁股的米米和胡焰站在了人前。行宮是歐式風格的,外圍的牆壁上爬滿植被,開著小小的紅色花朵,裏麵可以看見一座很高的小樓,寬大的露台,順直的欄杆,圓弧形的穹頂。
大門前站了很多人,全部五官深邃,麵白無須,鼻梁高挺,眼睛顏色各異,頭發的顏色也不一樣,整齊的穿著藏藍色的雙排扣西裝,腳下踩著尖頂牛皮鞋。米米有點緊張,生怕對方一開口吐出一長串英文。要不,我先說哈嘍?
中間的男子身高一米九左右,率領眾人迎向胡焰和米米。單手放在胸前,略微含胸施了一個禮:“胡王子殿下,皇城接待官黎斯奉命在此迎接各位,待稍事休整之後,安排各位進城覲見我皇。”
胡焰單手施了一個同樣的禮:“接待官客氣了,胡焰多有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