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個夢(1 / 2)

這是一個夢,像一部電影一樣有頭有尾,虛假的真實。

他和她的故事由遊戲開始,在一個被忘記的季節。她是別人的女朋友,那個人很愛很愛她,但是女人並不這樣認為。如果愛我,為什麼不去上班,窩在家裏打遊戲,而後讓來自他父母的責問無情的鋪滿全身。如果,隻有你,或許來自磨心中困頓的女人就忍了。父母是那麼不般配,常年分居,一個不在天上,一個不在地上,隻可惜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活在塵世,還有一個小小的自己夾在中間。

戰爭,每一天在進行,殺人不見血。

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男友的母親極其愛錢。他兒子每天待在家裏,卻對女人說,你花光了他的錢。終於,怒了,不想忍了,抽屜拉開,是溢滿抽屜的現金,紅色的紙鈔平靜的躺在那裏,像是嘲笑。

買了房,夜夜笙歌,人越多,就越寂寞。人在身邊,心卻不在了,燈紅酒綠也找不到的歸宿,腳步漸行漸遠,直到遇到了他,這一段感情終於成殃。

夕陽下,他穿了一身女人早預備好的衣服,消瘦,蒼白,清秀,眼睛裏是空蕩的清白,一如女人當年的摸樣。他們都有著姣好的容貌,中間卻隔著八年的光陰,隔著一千二百公裏的距離。當他決定來,當她決定見,悲劇已經無法挽回的拉開了序幕。

他還沒畢業,或者說已經麵臨著失業,無所適從。父母的分合像老舊的電腦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又來一次莫名其妙的重啟。眼前的女人像一根稻草,給了他一線脫離那個環境的希冀。

沒有愛的開頭,隻有兩個茫然無措的孩子,還不懂愛就遍體鱗傷。在所有人的懷疑眼神中,兩個不被祝福的孩子,相依相偎走過了一年又一年。是有愛的吧?隻是不知道那愛和別人的是否一樣,他也會說,老婆,我不能沒有你;她也會依偎在他的肩膀說,老公,我們會一輩子嗎?場麵如此溫馨,卻讓人莫名的想哭,天空也應該下起那種淡藍色的雨。

女人很能幹,男人生活得很安逸,買了車,有了工作,一切都由女人打理著。從每天的三個菜到晚上要穿的內褲,從脖子上的項鏈手上的名表到回家時的路費家裏人的禮物,所有的一切女人都會打理的妥妥當當。女人的爸媽也對自己視如己出,疼愛有加,可是——青春的路上少了一樣東西,總要補上,總會有人領著你進入另一片天地。

開始是不愛的,保留著自己,因為那距離太長,不想傷的太深。不願意把他捧到人前。婚姻開始於一個謊言,他說她大他三歲,她說他小她三歲,一切按照男人的步伐再走,等女人驚覺沒了回頭路,已經彌足深陷。已經戀上這份溫存,開始期許長遠的未來。

輪回,燈紅酒綠,這次沉淪的是男人,花著女人的錢,一副回不了頭的摸樣。第一次,他跪在地上認錯,第二次,他不再解釋,第三次,那邊的男人把電話打過來叫她好好看管,第四次。。。。。。

撕扯,煙灰堆滿一地,酒瓶裝滿筐子。頭發不停的掉,跟體重一樣完全違背了地心引力。她一個人在黑夜裏大步的走,天上沒有星星。疼痛,摸不出的感覺,那裏碎成粉末,手捂住胸口,無以為繼。傷人的話纏住天空裏的烏雲,重重壓在她身上,她去找他,想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做什麼呢,沒有答案,隻有淚雨滂沱。他開了車離家走了,接送人家上下班,安慰人家煎熬的心情,埋怨她的歇斯底裏。無話可說,如果你不做,就沒有後來的撕扯,怎麼可以因果顛倒?如果不是那份愛深入骨髓,女人的眼睛就不會透出如此決絕的光芒——

可惜,他不懂,亦如她不懂當年他卑微的挽留。車至橋頭,他接到另外女人的電話,急不可耐的催促女人下車。她的臉是那樣白,圓乎乎的臉蛋如今像皺巴巴的長茄子,不是一點感觸都沒有,是已經沒了回頭路。畫麵中,他說:你走吧,我不愛你了。

好吧,既然不愛了,我要把屬於我的付出統統的收回。女人要回所有的給予,物質的,真正付出的東西男人看不到,所以他恨恨的說:你好狠!

水是那麼湍急,橋上人來人往。終於自由的他走在前麵,車停在他的身後,大踏步的奔向嶄新的生活,就如女人茫然的奔向他一般遠離了這裏。利刃劃過纖細的手臂,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終於被眾人的尖叫驚動的他,轉身回曚,一瞬間,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車站擁擠人群中對自己微笑的女子。

她站在高高的橋上,血染紅了衣袖。這一刻的女人平靜如水,眼神放空,看向天際。“你快下來!”誰在焦急的呼喊,視線已然模糊,原來,傻傻的勇敢注定要一敗塗地。大徹大悟,纖細的手指蘸著自己的血液在心口畫了個古怪的圖案,微微一笑,傾國傾城,衣袖飛揚,落入滾滾而去的水中。

胡焰緊緊摟住米米不停顫抖的身體,米殼也焦急的舔著媽媽的身體。“米米,快醒醒,你做夢了,快醒醒!”是什麼夢做到身體痙攣,淚流滿麵?“米米,快醒醒,快醒醒!”小小的身體在自己懷裏顫抖不已,她緊閉著雙眼,渾身冰冷,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