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焰那裏派過來兩個小宮女,沒錯,就是小櫻子和小丸子。兩個人這次倒是不監督米米了,就是話太多。
算來已經進入了隆冬,快過年了吧。山上的樹葉黃的黃紅的紅,掉落的不多。如同北京的深秋,盛夏的果實已經收摘完畢,剩下過勞的枝幹,變了容顏的樹葉,獨自支撐著往日的繁榮。
坐在半山腰,夕陽如血染紅了半邊天空。身邊的葡萄架光禿禿的,那醉人的甜香早已換成了泥土腐敗的味道。點燃一根煙,熟悉的紅塔山已經有些幹了,吸的很費力,青煙嫋嫋模糊了視線。
王子開始招寢了!。。。。。。。王子現在獨寵胡莞兒。。。。。。自皇城回來胡焰代父職管理狐城,已經是名義上的王。嘴角連牽強的笑容都覺得勉強,這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吧。本來想著就一心一意的跟著他了,米米抬眼看向殘陽。如果不是銀嘯的出現,也許自己還不知道有多愛他,那愛領悟的猝不及防,還來不及品嚐就又陷入了泥沼。
好想家啊,心在風中淩亂,愛太多,卻如此寂寞。想著一個人無論怎麼偽裝也騙不了另外一個人,胡楓的身體越來越好,笑容卻越來越少,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和內疚。這時候,汪明應該做臘腸了吧,秦雷也該回香港探望父母,紅紅和李強。。。。。。
胡焰脫下朝服,換了一身便裝,向後山緩步而來。米米應該得到消息了吧,這樣她走的時候就不會太留戀,也不知道她的任務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或許隻有徹底離開這裏,才能真的解脫吧。
這一條小徑蜿蜒曲折,立足原地,眺望別院的方向,炊煙飄蕩在空中,擺了擺手,示意後麵的人不要在跟著自己。
半山腰上,紅光一閃一閃,一身白衣的胡焰站在山下,直看到月亮初升,看到胡莞兒來找自己也不曾挪動過腳步。“表哥,你這又是何苦?”
莞兒把身上的披風緊了緊,也跟著胡焰看向山上,說實話,這個女子除了膽子大,有點傻以外,莞兒並沒覺出她有什麼特出之處值得表哥為她癡心。如果因為她是神女的原因,那更不該這麼做,四表哥這樣,二表哥也這樣,這個叫米米的女子到底有什麼魔力?
“表哥,你不上去找她嗎?說不定以後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了。”朝堂上的壓力已經到了潰堤的時候,蒙清秋甚至請動了冷宮裏的姑母。四表哥變了,越來越不愛說話,總是向著一個虛點發呆,發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一包煙見了底,屁股都坐痛了,米米起身向山下行來。站在山坡上,看到玉樹臨風的身影穿著一身月白的長袍,黑發梳成馬尾飄蕩在腦後。此刻的他溫柔的笑著,雙手輕柔的為嬌媚的女子緊了緊披風,還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攬緊她的肩膀正要上山。
三個人同時站定了身體,胡莞兒就感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顫了一下,銀鈴般的笑聲咯咯的響起,衝著米米微微點了點腦袋:“妹妹見過姐姐。”
“快起來,以後別這麼客氣。”言不由衷的應酬著胡莞兒,眼睛鎖住他的容顏。麵容沉靜了很多,如果說以前的胡焰是少年,如今的他終於是男人了。淡淡的對著自己微笑,那一雙眼睛裏是看不透的波瀾。
“你好嗎?”“你還好嗎?”我不好,我也不好。好熟悉的對白,好陌生的心裏話,近在咫尺恍若天涯。“二哥還好嗎?”胡焰的微笑已經練到爐火純青,隻有她身邊的莞兒能感覺他的輕顫。
“他很好,應該沒問題了。”看吧,看到心裏去,選擇了胡楓就是放開了他。怕自己的不舍流露出來,假裝鎮定的開始向前走:“我出來的時間太久了,也該回去了。”
在她心裏果然是二哥比較重嗎?苦澀伴著疼痛啃咬著胡焰的心,攬緊莞兒一笑:“那就好,我陪莞兒上山看月亮去了。”
眼見兩人就要擦肩而過,胡莞兒開腔叫住米米:“姐姐,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莞兒有些生氣,這個女子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四表哥,還那麼若無其事的說二表哥沒事,要回去了,她的心是鐵做的?!
“讓她走吧,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長的那麼醜,配二哥已經是委屈二哥了。我們走吧,早早賞了月亮早點回宮。。。。。。”胡焰笑的很曖昧,莞兒羞紅了臉頰,自然放開了米米的衣袖。兩個人相攜而去,月光下,米米的身影被拉得老長。
大樹下,胡楓整個身體被暖裘包住,被趙公明拉著下棋。樹影下千絲吹著一杆橫笛,笛聲悠揚穿過了時光散落在耳邊。平遙蹲在爐邊看著火,小泥爐上坐著瓦罐,瓦罐裏狗肉咕嘟咕嘟的翻滾著,異香撲鼻。大蛇丸腦袋上頂著米殼和胖墩,三個家夥口水橫流,不錯眼珠的看著瓦罐裏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