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餘光瞥見喬夕月的目光,偏頭望去,看清喬夕月全臉後,臉部表情瞬間僵住,眼睛可見的瞪大,震驚之餘流露出更多的動容。
就是這出神的功夫,凶手再次撲身過來,把男子撞倒在地,尖刀正好滑落到喬夕月腳邊。
刀上還有血,喬夕月倒吸一口氣,不知道男子受了什麼刺激並沒再次控製住凶手,凶手跟著刀,閃現在喬夕月麵前。
喬夕月手指捏的蒼白與凶手對視,來不及反應,就被徑直拎了起來,大腦突然空白一片,連呼救都來不及。
如預感一樣,冰涼的鐵具瞬間插進皮肉,疼痛從腹腔的一個點擴散,慢慢抵達全身。
喬夕月受不了衝擊,身體滑下去,可凶手支著扭曲瘋狂的笑,來了興致,一刀之後,迅速又來一刀,鮮血像興奮劑,凶手笑的更張狂了。
男子跑過來,扯著凶手衣服,一拳招呼,凶手又倒地。他正要檢查喬夕月傷勢,又被凶手纏上滾遠了。
這可比挨巴掌疼了幾百倍,喬夕月第一感受是這個。
她捂著肚子,疼的她開始出現幻覺,明明捅的人隻是個陌生人,為什麼從那男子眼裏會看到慌張和怒火,好奇怪。
喬夕月移動腦袋,想努力看看門口是否有救援趕到,卻被地麵一枚胸針奪去了注意力。
一隻白色的閃著光的小動物正和喬夕月麵對麵躺著,忍著疼痛,伸出手去,攥到手裏慢慢看清,原來是一隻海豹。
有點似曾相識。
”舉起手!不然就開槍了!”機械聲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也變安靜。
凶手卻突然失控般大笑,“哈哈哈哈,你們要感謝我,又幫你們清理了渣子,這些該死的女人,早就該去死!該死!”
這話像點燃了什麼開關,現場突然又陷入混亂,一陣打鬥過後,隨著一聲急促的槍響,空氣再次安靜。
喬夕月也因失血過多閉上了眼睛。
雪白的房頂,衝鼻的消毒水,稍微動一動手就能感受到的塑料管子,喬夕月明白自己這是還在醫院,但渾身無力,不能發聲。
喬夕月聽見有人說話。
“死丫頭!我的錢呢?!我的錢!我所有的積蓄!”安琪瘋了一樣扯喬夕月的胳膊,一邊拽一邊大喊大叫的嗷嗷哭。
喬夕月:活該,你的錢都擦銀行地上的血了!
“夕夕啊!都是爸爸的錯!你別怪我…”這懺悔實在虛偽,聲音一點也聽不出來悲傷啊。
喬夕月:有點良心,給我辦個葬禮就行。
“死也連累家人!”喬玉林嘴裏從來沒有一句好聽的,不能指望。
喬夕月:快滾出我的病房!!
喬夕月不再看床邊的人,直直看著吊燈開始發呆,意識模糊前她開始虔誠祈禱:
“上帝啊,我好委屈。為了這個家放棄了考大學,可後媽黑心,親爸不愛,我努力活著,卻死於意外。你要是懂事,能不能關照關照?”
“別叫我上帝。”
“那叫你什麼?”
“袁校長!”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