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許茹芸見程佳回來,緊緊抱在懷裏,接著便是好一通責怪,程佳隻說自己去城裏找工作去了,那裏敢直說,大家一番勸說,許茹芸這才作罷。
晚上大家吃過飯,皆沒有說話,程歡站在房簷下望著她那已經曬了三天的魚幹,雖然看著還欠火候,但如今也沒辦法了。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程歡就敲開了程鶴的房門,程鶴臉色不太好,似乎沒怎麼睡覺,見了程歡,他問:“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啊?”
“哥,咱們去城裏,賣魚幹去。”程歡邊說便晃了晃自己的魚幹,程鶴打量了一眼,雖說不該相信,但想到程歡這幾日的表現,他潛意識裏有個聲音讓他去嚐試。
程鶴點了下頭,讓程歡等一下,便往屋子去了,不一會兒便拿著幾張疊好的宣紙出來,瞧著上麵隱隱有墨跡存在,程歡不曉得是什麼,便問:“哥,這是啥?”
“昨晚寫的字,拿到鎮裏去賣,應該也能換點銀子。”程鶴悶聲說道,並沒有那麼自信。
許茹芸和程佳起來做飯,見兄妹兩個在門口站著,一並走過來詢問,見許茹芸過來,程鶴趕忙將字畫藏進內衣裏,許茹芸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去。”
“小歡說去賣魚幹,我陪她去看看。”程鶴笑著回答,見許茹芸沒有看到,偷偷鬆了口氣。
程歡看著程鶴偷偷的捂著嘴笑,路上他便問程鶴為何如此,程鶴隻說怕娘傷心,便再不多說,程歡想了想便也明白了,文人墨客一向高傲,又怎麼會拿字畫親自去賣呢,
許茹芸自然不舍得兒子去受這個委屈,知道了必然阻擋,程鶴如此也是為了不讓許茹芸傷心,可見程鶴為妹妹能盡這份心,已屬不易。
兩人很快就到了鎮裏,程歡早就想好了主意,昨晚跟小九聊天,那家夥真是個寶貝,什麼消息都靈通。
它去了趟城裏,竟然打聽到鎮裏來了貴人,今日便在鎮裏最奢華的食全食美用餐,這個機會程歡自然不會放過。
所以魚幹也沒有加工,便帶著魚幹往食全食美去了,他們來的早,店裏剛開門,隻有夥計在忙活著打掃。
見程歡和程鶴進來,那夥計拿著掃把就要哄人,程鶴將程歡抱起來躲開,不悅的嗬斥:“你做什麼呢。”
“那裏來的叫花子,老爺我剛掃完地,都被你們弄髒了。”夥計哼了一聲,又要哄人。
程歡厲聲怒斥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是你家財神爺。”
她的話剛說完,就連抱著她的程鶴都險些摔倒,這個妹妹越來越讓他驚嚇了,不隻是聰明還膽子大的厲害。
程歡稚嫩又威嚴的聲音讓夥計一愣,跟著臉色更加難看,誰會相信一個孩子的話,還是個穿著補丁衣服孩子的話。
從裏麵從出來一個穿著深藍色錦緞華服的中年男人,他長衣大褂,麵上透著精明,見程歡和程鶴站在門口,頓時不悅,“出了什麼事。”
“掌櫃的,這兩個叫花子來搗亂,這丫頭還說她是財神爺。”夥計趕忙跟掌櫃的說道。
掌故的側眸看了過來,程歡實時的微微一笑,手上晃了晃她的魚,那老板眸子中的輕蔑頃刻間變成了疑惑,跟著便往程歡的跟前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