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眼睛在青枝，碧草，翠屏身上一一劃過，這才看向王氏，低聲道：“打發人賣了吧！”
王氏點了點頭跪在地上的三人立刻鬼哭狼嚎起來，王氏聽著煩，囂張嗬斥道：“再哭，再哭就亂棍打死！”
這個死字在不足一個時辰內出現了好幾次，程歡看著她們一個個嬌弱精致的麵容，隻覺得從心底裏發寒，一個褚思怡便罷了，便是連這柔弱的女人，說起要人命來，都像是吃個饅頭一樣簡單。
大家族的生活，真真是太過恐怖了。
此刻，程歡想起了許茹芸，想到她此刻定然是摸著肚子，靠在院子裏納涼，她的心才跟著安靜了些。
許茹鳳的錯被推翻，柳氏從自己身邊撥了兩個貼身丫頭給她，還交代人將許茹鳳的院子好好粉刷一遍，衣服首飾也賞了兩套下來，說是給許茹鳳壓驚。
便是其他的姨太太，也陸續上了門。
程歡早早便從褚家離開了，在這裏再呆一小會，隻怕她心裏都要膈應死，她靠在褚家後門的牆壁上，靜靜的等待著小九的到來。
小九，去看陳蘭蘭了！
等了一會兒，小九才從鼠洞裏鑽了出來，見程歡正仰頭看天，喊道：“歡兒，我回來了”！
程歡低下頭看著站草叢中的小九，微微一笑，“今天多虧了你了，否則還得多看一會兒她們虛偽的嘴臉！”
“哎，小事一樁！”小九擺了擺手，想到程歡臨走之前忽然停下來讓他去看看陳蘭蘭，它就知道它的小歡不是個冷血的人，“小歡，陳蘭蘭很不好！”
程歡看著它，很認真的看著，等著小九繼續說。
小九又道：“跟青枝同村來褚家的好幾個丫頭，得知青枝要被賣到妓院去，將怒火都撒到了陳蘭蘭身上，別說不給飯吃，便是水現在都沒有人給喂上一口，進門的時候還被丫頭們掐了身子！”
程歡沉默不語，她不是個善良的人，可看著十幾歲孩子受苦她還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程歡歎息一聲，抬起看向小九，“還得麻煩你，給她送點吃的吧！”
小九立刻點頭，“行，也不是什麼麻煩事，我跟朋友說一聲就行了！”
“等一會兒我去買點包子，你順便將包子給你朋友分一些，也算我的一點心意！”程歡說完微微一笑，小九點頭答應。
兩人離開褚府，先去買了包子，程歡又給小九送到了褚府後門放在草叢裏，將包裹好的四個包子遞給小九，這才放心的離開。
眼瞧著便到了中午，程歡直奔食全食美，正巧今日是程鶴歸家的日子，張強會比每日多等上一個時辰。
等程歡到的時候，張強正呆在後院的牛車上睡覺，程歡又跟著宋成勳來到前廳，大廳裏已經坐了許多人，杯籌交錯之間話的是熱熱鬧鬧。
“大伯，您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啊！”程歡笑著看向宋成勳，宋成勳道：“還行吧，每天都差不多，你小姨現在怎麼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