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沈茗沉聲說道,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讓宋繁華坐下,又冷冷的掃了一眼程歡,冷聲吩咐宋徹,“帶這個小姑娘下去休息,我有話想跟繁華說!”
老人說話毫無商量的餘地,宋徹皺了下眉頭,還是轉身對程歡道:“歡兒,先跟叔出去吧!”
程歡抬頭看向宋繁華,宋繁華的眼神卻落在老人身上,程歡輕輕點頭跟著宋徹往外麵走去。
屋子裏,宋繁華依舊安靜的站著,如今不用問什麼,他也清楚自己娘親的身份。
沈茗也看透了宋繁華的心思,輕聲道:“你娘是我最小的女兒,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個善良體貼的孩子。那年跟著你外婆回鄉省親,卻在路上遇到了賊人打劫,你爹救了你娘,你娘失憶了,等我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過了近兩年,我當然不會答應他們的親事,你娘應該是要進宮做皇妃的,便是隨便在京城找個人嫁了,也比宋徹強,所以我將你娘帶了回來,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已經跟宋徹生了你。”
“那我娘現在在那裏啊?”宋繁華平靜接受,這個版本他曾經想到過。
這便是身份的差距,他學了那麼多年書,對於身份差距更是了解,
沈茗卻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哼笑道:“你不想知道我作為你親外公,會給你安排什麼樣好的生活嗎?”
宋繁華沉默不語,隻鎮定的搖了搖頭,絲毫沒有畏懼,沈茗臉色一變,冷冷的注視著宋繁華,諷刺道:“跟你爹一個德行,當年若是他不惹怒我,也許我也不會拆散他們!”
“然後呢?我娘現在在那裏?”宋繁華隻關心自己要關心的問題,對於眼前這個多次指責他父親的老人,他無法做出同樣指責的不敬,卻也更不喜歡了。
他也是個農民,侮辱他爹的同時,一樣也侮辱了他。
他爹的性子是有些固執,卻也並非無禮之人,眼前的老人分明是個跋扈專政的,當年定然說了什麼讓宋徹無法接受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
“已經去世了,在回來的當年便自殺了!”沈茗眼神中劃過一絲傷痛,但很快便變成更為憤怒的吼叫,“若非你爹的固執,我女兒也不會死!”
宋繁華的震驚也不亞於沈茗的吼叫,他的眼睛猛地睜大,冷冷的注視著沈茗,一直以來他堅持的期盼了十幾年的目標,一下子消失,連帶著他的血肉一起撕碎。
宋繁華猛地站了起來,怒吼道:“一定是你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所以她才會自殺!”
“胡說,分明是你爹的自私,才讓她走上了哪一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沈升一把推開眼前的桌子,桌子上擺放的茶杯茶具稀裏嘩啦的摔在地上。
“你說清楚!”宋繁華咬著牙看著沈茗,沈茗本以為宋繁華得知一切之後,會對宋徹改觀,可分明一切沒有向著他所想象的方向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