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3 / 3)

子玥回過頭繼續添火,可是秀香卻呆不住了,一口叫道:“霍子玥。”

當子玥回頭時就看到了那枚戒指,子玥掏出自己的銅戒,兩枚古樸的銅戒一模一樣,子玥有些呆愣,她雖不知道秀香為什麼會有這枚戒指,卻憶起來自己的姐姐霍子湘。子玥抓過秀香的戒指,看到上麵的“湘”字時,淚眼朦朧了。

“你是?”子玥不確定地問道,不確定中飽含了期待和喜悅。

“子玥,我是姐姐,我是霍子湘啊。”秀香近乎激動地喊道。

子玥擁入秀香的懷抱,多年的失散,十幾年的親情全然在這一刻爆發了,“姐姐,姐姐。”子玥似乎沒完沒了地叫著,似乎害怕這一切全然隻是夢。

多少個夜晚,她夢見這個場景,和姐姐重逢,依偎在姐姐的懷抱之中,那懷抱的溫度似乎可以暖去這些年來所受的痛苦,那一個個寒冷的日夜,那一場場黑暗,那無盡的委屈,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全在這一刻化成了無聲的淚水。淚水流在了寒冷的雪地,竟溫熱了雪花,融化成水,不知是淚還是雪水,交融在一起。

那些年的一切,都沉浸在了擁抱當中,這個擁抱太過沉重,是十幾年的等候,沒有人清楚期間的黑暗和艱辛。

兩人的舉動,引來了一些人的注目,兩姐妹相視,再熬粥,做得一絲不苟。這是為何?隻因為這樣的雪天曾將她們分開,又在這樣的雪天,上天還回了一個姐妹,如果當時也有人施粥救濟,那她和妹妹就不會分離,所以兩個姐妹以這樣的行動,報答老天的恩賜。

能夠大難不死,能夠劫後餘生,能夠再次相逢,兩姐妹學會了很多很多。

看著成百的難民,玉清心生憐憫,可如今不能全靠救濟,即使自己的嫁妝豐厚,也不是用不完的金山,所以想找容冉商量計策。

經過討論,兩人一致認為大雪封路才導致了糧食問題,如果不解決這些厚雪,事情的本質無法解決,繼而有了玉清帶頭鏟雪,眾人一呼百應,三天內大雪全然鏟除,還了街道的正常運轉。繼而又創造了一段神話,太子妃帶頭鏟雪,百姓支持,困住帝都的大雪三天內被鏟除。不過,這些是後話,目前,粥派完了,秀香和子玥一同跪在玉清麵前謝恩。

子玥和秀香的家族史玉清倒是沒有細聽,隻是了解到她們姐妹失散多年再次重逢,秀香的原名叫霍子湘。至於其他,秀香不願多說,而玉清也不多問,畢竟這其中的曲折悲歡都是傷痛,玉清身為局外之人也無權多問。

玉清問了秀香和子玥何去何從,子玥表示願意繼續在容府,近些日子都回來幫忙熬粥,秀香表示願意繼續留在玉清身邊侍候,雪兒為秀香高興,容兮為子玥尋得姐姐開心,一場皆大歡喜的局麵。

容冉說是今日高興請眾人去酒樓,結果遭到玉清的拒絕,說是有錢去酒樓不如省下來給難民們解決衣食問題,難得一向崇拜自己哥哥的容兮也很是讚同。於是乎,去酒樓的提議就不了了之了。

這日,發生了許多令人開心的事情,玉清帶著雪兒和子湘回太子府,容冉派一個手下負責送英娘回家,自己帶著子玥和容兮回了錦龍莊。

一切看起來那麼美好,殊不知另一個打擊將至。

一天的寒冷,玉清回到落梅庭,換下外衣便不想出門,臥在床上頓感覺溫暖。一天在外麵,手和腳都是冰涼的,生了地龍火,感覺很是舒服。

雪兒為玉清打來熱水沐浴,泡在熱水中,水霧氤氳,想著子玥和子湘姐妹相逢,想到自己以太子妃的名義為冷辰風贏得了民心,想到一切的一切,一種喜悅由心底生來,玉清很久沒有真心的笑了,如今的笑意,是發自心底的笑。

沐浴完,換上一身舒適的衣裳,隆起青絲,甚至沒有挽一個發髻,隨性的美便是如此,這樣的美麗平添了一絲平淡的氣息。

簡單用了些晚膳,看著雪兒在忙碌,子湘又坐在窗口發呆,以為她是因為今天的事情太過激動,也沒怎麼理會,卻不知子湘實則在糾結,在猶豫。

今天夜裏,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今晚的一切,就像被有心人操控了一般,注定會讓玉清痛心。

今夜,冷辰風來了落梅庭,玉清有些好奇,雪兒有些欣喜,子湘有些猶豫,三個人各有各的想法迎來了冷辰風。

“清兒,這些日子沒來看你,你過得怎麼樣?”冷辰風柔聲問道。

“臣妾很好,多謝太子記掛。”玉清的語氣有意疏離。

“清兒,你是不是在怪我?可是嫣兒的身體太差了,又身懷有孕,所以我不能不去管她,我相信你可以理解我的,對不對?”冷辰風殷切的語氣問道。

“臣妾理解夫君。”

玉清還是沒有叫他辰風,可見這份‘理解’也是違心的。才短短幾日?於側妃就改成了嫣兒,若是再久一些……玉清不想去想了,想著也心煩。自己這般是為哪何?全是為了冷辰風鋪路,他呢?

冷辰風似乎沒有聽出玉清的不悅,一把抱住玉清,輕聲呢喃:“清兒,我就知道你會理解我的,清兒。”

噗通一聲,打破了兩人的相擁,那是子湘跪在了玉清身旁,“太子妃,對不起。”

玉清伸手去扶子湘,手卻在半空中頓下來,因為子湘的話語太過於驚世駭俗了。

“太子妃,對不起,您的孩子是我害死的。”

玉清愣了愣神,隻聽子湘繼續說道:“太子妃,您打我罵我都好。是我在安胎藥裏下了墮胎藥,害死了您腹中的孩子。子湘當年落難,是於家救了子湘,換名為秀香,於小姐以妹妹的下落為威脅,讓子湘給太子妃下墮胎藥……”

子湘邊哭邊說道,淒淒然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冷辰風一聽當即怒了,那孩子是他和玉清的第一個孩子,卻讓人下藥害死了,也不再顧忌子湘當年的恩情,下令要杖殺子湘,子湘一聽太子這樣說,倒是很自然地笑了,仿佛得到了最好的解脫。

今日子玥講了自己的遭遇,講了玉清的相救,講了玉清的擔心,講了許多許多,她早就心存愧疚,可惜為了那個人,她不能死,如今說出所謂的‘實情’,太子要杖殺自己,也算是完成了於小姐的交代。子湘坦然接受死亡,因為活著比死了更加痛苦。

玉清想到了子玥的遭遇,自小失去親人,還和唯一的姐姐失散,孩子死了已然回不來,如今再殺了子玥的姐姐,玉清於心不忍,況且,真正害自己失了孩子的人是於嫣,懲罰一個下人算是了結嗎?

“辰風,害死我們孩子的不隻是子湘,還有於嫣。”

“子湘是誰?”

“子湘就是秀香,這件事以後再跟你說。那於妃呢,你打算怎麼處置?”玉清問道。

“清兒,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現在嫣兒身懷有孕,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議好不好?”冷辰風問道。

玉清何嚐聽不出冷辰風話語裏的庇護,他有心包庇,就算日後於嫣生下了孩子,冷辰風又能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交代?他喜歡孩子,所以竟然可以不顧及他們之間那還未出生就死去了孩子。玉清心中冷笑,她在笑自己的癡傻,自己的愚昧。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容後再議,就暫時留下子湘的一條命,留在我的身邊,諒她也不敢再生謀害之心。”玉清冷聲說道。

其實她不過就是為了賭一口氣,也實在不忍讓子玥剛認了姐姐又失去,那還不如不認,永遠留著希望。

“太子殿下請回吧,玉清累了,煩心事太多,恕玉清實在沒有心思。”玉清的口氣已經轉變到了冰冷,讓人聽著寒意頓生。

冷辰風見此也不好再打擾,剛才玉清問自己要怎麼處置於嫣,自己為了孩子確實是有庇護之心,如今就算玉清趕自己,丟了麵子,又能說些什麼?

“那好,清兒,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冷辰風說完便離開了,今夜他沒有留宿落梅庭,也沒有再去薔薇苑,而是住在了清風閣。想起清風閣,還是當日將自己名字和玉清的名字各取一字湊出來的,難道玉清就不懂自己的心嗎?自己對於嫣的照顧,隻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啊。

清風閣裏,冷辰風在想自己和玉清何時變成了這樣。落梅庭裏,玉清在為自己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痛心。薔薇園裏,於嫣也是輾轉反側,不過是興奮地睡不著。

今夜落梅庭裏發生的事情,秋水一一稟報,一切都按照自己設計的道路在進行,如果冷辰風知道了自己的孩子死於玉清手中,會不會休掉玉清?嗯,有可能,不過不大。於嫣在心裏評估著。

【41】

日子一天天過去,玉清這些時日都會去施粥,雪兒也跟在後麵,子玥每日也回來幫忙,至於英娘還得照顧鄭溯和雲裳閣,隻是偶爾來幫幫忙。自從那天夜裏子湘的一番話,玉清便不再帶著子湘在自己身旁,隨意安排她在落梅庭裏做些差事,也不再讓她隨身伺候。

對於子湘來說,玉清能留她一條性命已經是莫大恩惠,豈能指望人家再對你掏心掏肺?之前自己傷害人家的事情,就猶如夢魘纏身,內疚痛苦中掙紮。

十二月初五,太陽出來了,雪停了許久,漸漸消融,街道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難民們也找到了棲身之所,大多數人在玉清的幫助下找到了工作,已經可以養活自己,玉清放下心來。

為了難民的事情,好幾日沒回太子府了,一回來就累歇在床榻上休息。不知睡了多久,雪兒急急忙忙跑來說是薔薇苑那位小產,說是太子命人檢查了於嫣的吃食,查出血燕中放了紅花粉。太子正往落梅庭趕來。

這紅花對於少女有調經活血的功效,可對於懷孕的婦女是禁忌,服用紅花無疑是流產。偏偏又是在血燕裏發現的,一切矛頭都指向了自己。

前段時間子湘說出於妃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於妃再流產,問題還在自己命人送去的血燕粥裏,玉清刹那間頓悟了,當時子湘的眼神,那愧疚是對自己的,那欣慰是完成了於嫣的任務。

玉清恍如昨世,刹那間頓悟了,人心難測,真的難測。還好當日一念之仁,子湘沒死,是自己留給自己的希望。隻要子湘沒死,總有一天可以洗刷冤屈,玉清心裏安慰著自己。

玉清想到這裏倒是坦然,可是雪兒卻渾然不知,急得到處亂轉,不知如何是好。

轉眼間,冷辰風帶著仕竹和幾個侍衛來到了落梅庭,玉清無心睡眠,換上了一身正裝,靜候在落梅庭。

冷辰風一進來沒有多問話,隻道:“於妃小產,你知道嗎?”

“臣妾聽說了,是在臣妾送過去的血燕中找到了紅花。”

“是你嗎?”冷辰風的語氣有些薄怒,卻又似刻意壓製。

“太子既然不相信臣妾又何必問?帶來這些侍衛不也是來給臣妾定罪的嗎?”玉清平靜回道,聲音中竟沒有一點波瀾起伏,仿若任何事情都不在乎一般。

冷辰風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對是錯,語氣稍緩,道:“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怪你,嫣兒之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是有些過分,你這麼做不過是人之常情,我不會怪你的。”

“太子既然不相信又何必來問臣妾?如果臣妾說不是臣妾做的,太子信嗎?”玉清反問道。

冷辰風的語氣有些不確定,確實沒有哪個人害了別人還能如此坦然,再問道:“清兒,真的不是你?”

“太子殿下何必執著,如果不願意相信臣妾,就當是臣妾做的吧。臣妾累了,還請太子殿下帶著侍衛回去。”

“好,清兒,我相信你。”

“你這句相信讓我覺得好假,既然勉強就不必再說。”玉清的聲音已經冷漠到了極致,冷辰風從未見過這樣子的沈玉清,她是真的生氣了。

冷辰風望一眼玉清,帶著仕竹和其他侍衛離開。

同在兩個人的心上,或許此時的兩人都畫下了一道傷痕。

冷辰風不願相信這件事是玉清做的,可以切矛頭都指向她,雖然沒有證據,卻不敢確定不是她做的。而玉清則因為冷辰風不相信自己而難過,原來在他的心裏,自己竟是這樣的人,既是如此,那便沒有必要解釋。

是冷辰風太傻,居然看不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於嫣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玉清覺得於嫣是個狠心的女人,狠心到可怕,為了離間連自己的親生骨血都可以拋棄,何其殘忍?殊不知這個所謂的‘骨血’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一場算計。

在玉清的心裏,還有多少耐心沒有被磨滅,又還有多少愛意可以堅持陪在他的身旁?

或許有一天,你給我的傷痛累積到一定程度,我真的會堅持不住而離開你。冷辰風,我對你太失望了。我為了你奔波辛勞,為了你隱藏自己的光芒,為了你在腥風血雨的後宮中存活,為了你一次又一次被你傷害,可你卻……。老天,你何其不公,為什麼要讓我愛上這樣的男子?

玉清心痛,痛徹心扉,以前太癡太傻了,竟然指望他的真心,竟然希望能獲得他的諾言,如今,他連一個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給你,你又能指望他什麼?玉清自嘲著。

玉清的心裏,從未這般失望過,躺在床榻之上,一睡便是三天,昏昏迷迷中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卻沒有力氣睜開雙眼。

那聲音那麼耳熟,是他,可是他不是不信任自己嗎?為什麼會是他,是在做夢嗎?一定是在做夢,玉清不想睡醒,這幾天太累了,就這樣睡著多好啊,睡著了就不用想著自己和冷辰風的未來了,可偏偏自己又被他叫醒了。

“清兒,你知道嗎?你昏睡三天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一睡就醒不來了呢。”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玉清分不清之前的是夢,還是現在的是夢。

冷辰風抱住玉清,感覺到她的僵硬,伏在她的耳畔說道:“清兒,是我糊塗,我應該相信你的,你不會是那種敢做不敢承認的人,我相信你,清兒。”

當時是太過於衝動跑來找玉清,這幾日冷靜下來,冷辰風問過於嫣,可她隻知道哭,讓人心煩,再去問子湘,是一問三不知,子湘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冷辰風心裏狐疑,聰明如玉清,即使要下藥也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何苦要將紅花粉放到自己送去的血燕中,不是引人懷疑嗎?這一點倒是於嫣的疏忽,隻想著嫁禍,卻忘了這些。

再說玉清生性善良,怎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即使秀香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還是留了她一條賤命,又如何忍心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即使於嫣的孩子是死於有人下藥,也不會是玉清。再看到她昏睡三天三夜,冷辰風頓時覺得自己錯怪了玉清,這不是來賠罪了。

玉清任冷辰風緊緊抱住自己,沒有言語,沒有表情。玉清從床邊拿起一枚小銅鏡,摔下床去,頓時銅鏡被摔得四分八裂,冷辰風也是很疑惑地看著玉清。

隻聽玉清說道:“鏡子碎了,還能變回原模原樣嗎?心受傷了,還能再補救嗎?”

冷辰風看向玉清,這才是她嗎?原來她的心這般高傲,原來她一直將自己的傲骨隱藏在柔和之下,原來她也是有不為人知的倔強。這才是真實的她,不是那些小女人的柔弱,她不僅僅堅強,更是如那傲雪寒梅,不容任何人褻瀆。

這樣的她似乎更美,可是自己卻離她越來越遠了。

冷辰風彎下腰將鏡子碎片一片片撿起,吩咐雪兒為她端來清粥,自己離開了。玉清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泛不起任何波瀾了,覺得自己和他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或許他離開的背影就是他們之間愛情的結束。

又過了三天,十二月十二日夜,冷辰風急急忙忙跑來落梅庭,發有些亂,衣服也有些髒,可他顧不得這些,他想做的是挽回玉清的心。

夜很深了,月光清輝灑在院落中,玉清已經打算睡下,卻被冷辰風打擾。冷辰風激動地將那鏡子交給玉清,“清兒,你看,這破鏡重圓了。”

玉清瞥了一眼鏡子,“鏡子確實重圓了,可那上麵的痕跡孩子,就如同傷疤,怕是永遠也抹不掉了。”玉清的語氣頗為哀傷,似是在替冷辰風哀歎,其實也是在為自己惋惜。

“不,清兒,當年樂昌公主與丈夫可以破鏡重圓,如今清兒又何嚐不可?隻要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此生不再相問。”

“鏡與人俱去,鏡歸人不歸。無複嫦娥影,空留明月輝。”玉清悠悠念道,似在回憶什麼,半響再次開口:“樂昌公主與丈夫徐德言相愛,不得以分開,再次破鏡重圓又有多麼不易?若是死於戰火,或者沒有越國公的成全,又怎會流傳下來這段佳話?他們相濡以沫的情感尚且如此,那我們呢?一份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談何重圓?殿下說笑了。”

玉清半開玩笑的口吻惹得冷辰風心裏頗痛,一把抱住玉清道:“清兒,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保證我此生永不相問。”

玉清淺笑,這抹笑看在冷辰風眼中是多大的諷刺,原來在玉清的心中已經沒了對自己的信任,但這又能怪誰?是自己幾次三番的失信造成的,冷辰風的眼神有些黯淡,但隨之又轉瞬即逝。他,不能放棄。

“清兒,跟我來。”冷辰風握住玉清的手,為她披上狐裘披風,將她拉出房間,隻見頃刻間上百個天燈冉冉升起,各色的天燈上都寫著‘原諒我,清兒。’,在夜色下,天燈格外耀眼,也格外美麗。

玉清若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真要原諒他,似乎也沒這麼容易。

“清兒,喜歡嗎?”

“嗯”玉清點頭。

“那你是原諒我了嗎?”

“沒有。”玉清說完便將披風脫下遞給冷辰風,自己走進了屋子,留冷辰風一人在屋外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