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外麵敵人的心思,三娘這時也放下心來,聽到孫通的問話立刻嬌笑著解釋道:“他們顧忌的可不是咱們幾個,而是在顧忌足利商會。”
“足利商會?怎麼又和他們扯上了關係?”孫通這下更糊塗了。
“嘿嘿,說起來咱們還真得謝謝足利商會,你看看外麵的伊勢商會、上泉商會和全羅商會,個個都是足利商會的死敵,雖然他們聯合起來實力遠超我們,但若是想一舉吞掉我們,卻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到時萬一損失過大,你覺得足利商會會放過這個消滅他們的好機會嗎?”駝叔這時也老謀深算的笑道,臉上的皺紋似乎也舒展了許多。
聽到這裏孫通終於明白過來,隻見他一拍大腿喜道:“原來如此,以前總覺得足利商會的混蛋礙眼,沒想到今天竟然要靠他們活命。”
事實上的確如三娘和駝叔所料,外麵的伊勢商會、上泉商會和全羅商會眼饞南洋商會手中的利益,串通起來聯手想要瓜分他們,但是卻又顧忌三人的實力,擔心萬一發生火拚的話,會讓足利商會漁翁得利,所以他們才不敢擅動,今天之所以包圍南端商會,其實主要是想給三娘他們施加壓力,逼迫他們主動把手中的利益獻上來。
明白了外麵那些倭人和朝鮮人的心思,三娘他們三人也都放鬆下來,不過卻還是通知宅院中的守衛小心防備,同時命令所有人不管外麵發生什麼,宅院中的守衛都不能擅自外出,而且他們三人也沒再回去,先是去了另外一座角樓上看了看宅院的西側,結果發現果然如他們所料,西側正是上泉商會的人。
“駝叔,對方明顯是想用這種辦法來施加壓力,雖然對方今晚應該不會攻進來,但他們之前已經給我們下了期限,若是到了期限再不給對方一個答複的話,恐怕這些人會真的不顧一切的對我們發動攻擊。”在回大廳的路上,三娘有些發愁的道。
“嗯,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是按照對方說的,放棄手中的利益,說不定可以保全自己。第二則是聯合起來和他們死拚到底。”說到這裏時,駝叔長長的吸了口氣,一臉堅毅的道,“我老了,在商會中也幹了十幾年了,不可能再換地方了,所以若是那些倭人和朝鮮人想要奪取商會的基業,那就得踩著老頭子的屍體過去!”
“駝叔說的好,雖然我孫通沒到您的歲數,不過我手下還有一幫兄弟要養活,要是把手中的泊位交出去,那我和兄弟們可就要喝西北風了,所以就算是我想交,我手下的兄弟們也不會願意,隻能和他們拚到底了!”孫通揮了揮強壯的臂膀,一臉滿不在乎的道。
看到駝叔和孫通都表了態,三娘也是嬌笑道:“你們兩個夠爺們,老娘我的造船廠被上泉洪二那個色鬼給看上了,甚至連老娘也想一起占了,我也同樣是退無可退,隻能和他們硬拚了。”
看到彼此的意見出奇的一致,駝叔、孫通和三娘全都是會心一笑,之前因利益之爭而產生的隔閡也消失無蹤,好像再次回到了當初共同為商會效力的時刻。
伊勢等三個商會的人在宅院外麵折騰了一宿,期間也沒有任何挑頭的人出來,隻是任由手下的人對南洋商會的宅院譏笑怒罵,惹的裏麵的守衛是怒不可扼,但卻又不敢出來。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外麵的那些人才離開,不過就在東側全羅商會離開的地方,三娘他們卻發現兩具屍體,後來經過辨認,這兩人竟然是孫通手下守港口的守衛,後來港口的人也稟報,晚上遭到全羅商會的的襲擊,混亂中這兩人失蹤,沒想到竟然被全羅商會擄到這裏殺死,並且以他們的屍體做為警告。
雙嶼港本來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法律的地方,死個把人根本沒什麼稀奇的,隻不過南洋商會做為以前北港最大的商會之一,現在竟然被人用這種辦法威脅,簡直欺人太甚,甚至孫通看到屍體時,當時就要抄著刀子去找全羅商會的人玩命,最後卻被手下的人死命拉住。
雖然自己人被殺的事讓整個商會十分憤怒,但是實力不如人也是事實,三娘和駝叔雖然一個精明一個老辣,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也是束手無策,不過也就在這天黃昏時分,一艘十分普通的馬車從南港的謝家宅院出來,然後慢悠悠的來到北港的南洋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