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接電話的時候,兆芾就在老爸的示意下去應門。從貓眼裏一看,是隔壁的佐藤裕香,就開了門請進。一看是裕香醬來了,兆燁立刻起身相迎,說話就夾帶了日語。
我在家看電視,見到兆芾上電視了,才知道他前些天受過傷,特意來看望,一點水果略表心意。
原本對佐藤裕香不感冒的兆芾,一聽這話就有點感動。關了門後,就站在門口,看老爸怎麼處理這事。兆燁不受水果,兩個人推推搡搡,客氣來客氣去。楚天舒開始回頭瞄了一眼後,就繼續看電視節目,不再分神。付紅瑋見丈夫跟佐藤裕香抓手摸胳膊的,就火冒三丈,起身過去把一籃子水果接下來放到餐桌上,笑咪咪的拉著客人坐上沙發。兆燁跟著就要擠著坐下。被付紅瑋直接攆開了。兆燁老臉一紅隻好從餐桌旁拖張椅子過來,在沙發拐角的外圍坐下。
好消息!雲玉姐一會兒要來。
冰兒興高采烈的一句話,驅散了客廳裏怪異的氣氛。兆芾也拿來了冰鎮可樂放到茶幾上。佐藤裕香謝過後,就啪的一聲拉開喝了一口。見老爸坐在椅子上,兆芾就讓老爸坐沙發。兆燁推了推兒子,要他陪楚老坐。兆芾一坐下,佐藤裕香就直直的看著他,看的他都不好意思了,才開口說話。
啊,額頭上的巴還在。實在好嚇人的事情。
沒事。好多了。兆芾笑道。
確實驚險。楚天舒突然抬手拿扇子指點著電視上重放的,網友拍下的隕石煙跡畫麵。
這位老先生是?佐藤裕香立即問身邊的付紅瑋。
哦,兆芾的朋友。他們是忘年交。付紅瑋勉強解釋道。
啊。佐藤裕香啊了一聲,見老者隻看電視,也看起電視來。偶爾會提個問題,都是在關心兆芾,付紅瑋跟她說著話,隔閡就漸漸消散了。
當又有電話響起時,兆芾敏感的從茶幾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一看是月月打來的就接了。月月在電話裏誇他帥,美的他直得瑟,盡說月月漂亮。看到冰兒臉色不善,才住了口,趕緊應付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自己都不知道心虛個什麼。
在家裏和媽媽一起看電視的月月倒沒覺得什麼。羅莉看著電視裏的的冰兒,覺得兩個孩子實在長的太像了。尤其是當鏡頭在台上的月月和觀眾席裏的冰兒之間,隔一會兒就來回切換一下的時候,某種感覺似乎就被無形中強化了。她忍不住說了句。
你們兩個長的實在太像了。
我也覺得。要是我把頭發披下來,再和冰兒穿一樣的衣服,估計連你這個親媽都分不出來。
哪倒不一定。
要不試試?
可以啊。
一聽老媽答應了,月月立刻就跟冰兒打電話。那邊卻是占線忙音。羅莉就叫別打。月月心思既動,不落實了,哪靜得下來。過一會兒,又打過去了,這回通了。冰兒一接電話,就說自己剛才正在接一個電話,是聽到又有電話打進來,正準備給月月打的,沒想到電話已經又打進來了。聽說月月的媽媽想在高難度條件下分辨自己和月月誰是誰。冰兒立刻興奮的答應了。
聽到冰兒呀呀的叫喚,搞的也在接電話的兆芾分神的很。兆燁這時也在接朋友的電話。有幾個朋友是知道兆燁的兒子被隕石打到受傷的事,也關心過,知道沒大礙,就這麼過了。可現在看到電視上專題報道這個事,立刻感覺就不同了,電話裏說著說著,就要請兆芾吃飯,給兒子壓驚。兆燁推辭,朋友更來勁,要請兆燁全家吃飯。兆燁推辭不過,就說自己請客吃飯,感謝關心。那邊就說也行啊,我給兒子壓驚紅包。兆燁那個汗啊。客廳裏六個人,三個在打手機,電視開著,佐藤裕香和付紅瑋還不時交頭接耳,熱鬧的不得了。惟有楚天舒雲淡風輕,靜靜的看電視。
門口的可視電話響起的時候,正接電話的兆燁走過去看了。一見是老婆公司的領導來了,立刻給開了樓下的防盜門。這邊趕緊先結束電話,喊了老婆一聲。
紅瑋,艾伯特先生來了。
艾伯特?哎呀,他怎麼會來的。付紅瑋說話連忙起身,出門到電梯前迎候。這才到沃克爾公司上三天班,老板就來家訪了,怎不叫人激動。此番來,自是與3天前那晚的突然造訪意味不同。兆燁把房門虛掩也陪在老婆身邊。
屋裏,坐在楚天舒身邊的兆芾又在接秦淮的電話。佐藤裕香一邊看電視一邊和冰兒拉起了家常。麵向陽台的落地大窗緊鎖著,窗簾兩邊收起,透過玻璃能看到陽台外街上參差的燈光。在路對麵的一棟挨著富源大廈的高樓內,有一扇黑漆漆的窗,與兆芾家視線近乎平行。在窗後的暗室裏,兩台攝像機正實時拍攝著兆芾家室內的場景,高端的監聽設備則實時把室內的聲音錄製下來,同步傳輸到不遠處,主幹道另一邊的摩天大樓24層星語公司辦公區西北角的密室內。監視屏幕上能清晰的看到佐藤裕香的大半個臉,看不見的部分則是被側身跟她說話的冰兒遮住了。稍遠點的沙發拐角上坐著認真看電視的楚天舒,旁邊是不時大笑和朋友通電話的兆芾。當畫麵深處的房門一開時,沃克爾公司的艾伯特走入房間,身後跟著走進兆燁付紅瑋夫婦,走在後麵的兆燁把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