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想放手嗎,勞倫斯將軍。
腦海中兆芾的聲音再度響起,驚的勞倫斯手一哆嗦,聽筒脫手掉到桌麵。電話那頭已經傳來詢問的聲音。他抓起聽筒,把電話壓了。
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勞倫斯低聲自語,又似向冪冪中發問。兆芾感知鎖定此地,對勞倫斯大施手段,直接在他腦海裏放出影像,令勞倫斯如同身臨其境。兆芾的聲音更是一一道來,要他知道航宇公司與嵐緹星人的合作來之不易。眼前火星被轟炸的場景深深震撼了勞倫斯。嵐緹星人是在壓力下才與航宇公司合作的。龍奇和另一個嵐緹星人露出真容時,勞倫斯在想兆芾的真容又是什麼。他難以想象那從軌道上派出戰機轟炸行星的能力是屬於航宇公司的。他令願相信兆芾也是個嵐緹星人,航宇公司不過是個特洛伊木馬,是嵐緹星人征服地星人類的陰謀詭計。當畫麵消散,兆芾的聲音還在腦海中繼續著。
派來殺我的人都被腰斬。你作為發號施令者,罪行尤在他們之上。你有更充分的理由來以死謝罪。但我不想髒了手。所以,你從我這裏僥幸逃脫了。但其他人要追究你的責任,你是跑不掉的。
說完這些,兆芾懶得再多言,感知一收,走了。話音一息,勞倫斯激靈靈打個寒顫。剛看到的幻影,聽到的幻音依然可清晰再現。他忽然知道自己得罪了根本得罪不起的人,熱血頓時一起湧上大腦,鼻子一脹,嘴唇感到一暖,兩溜殷紅的血就流了出來。他忙扯起紙巾搽去。好在血就此住了。他把帶血的紙巾扔進置紙簍。正迷茫間,電話響了。他一接就站了起來。放下電話,立刻整理軍服,趕去伯格的辦公室。
一見勞倫斯走進來,副官還沒把門沒關上呢,伯格就大罵起來。副官趕緊把門帶上,外間的秘書,還有其他等待召見的軍官都麵麵相覷。隱隱聽到一點,那都是對勞倫斯將軍毫無情麵的責難,擅自行動的極端痛恨。
被上司劈頭蓋臉的如此責罵,勞倫斯是從未有過的。他覺得屈辱,感到憤怒。一腔熱血湧上腦門,兩行紅血就流出鼻孔。見此情景,伯格怒火一收,語氣也平和了,但也忽然間非常冰冷。
你病的不輕啊,勞倫斯。考慮下病休吧。新主管的人選已經報告上去。你的時間不多。出去吧。
打發走勞倫斯,伯格在辦公室裏仰麵看著天花板想了好半天。他是沒想到兆芾這個小夥子竟然有如此能耐。三年前的茶會依稀尚在眼前。當初哪裏能想到有今日這樣啊。對勞倫斯派人暗殺兆芾的行為也就更加痛恨。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勞倫斯嘴唇上還有血跡。這是在伯格辦公室外間,在副官提醒下,才知道自己流了鼻血,匆匆搽拭了下。他這才知道病的不輕,不全是影射,還因為看到自己流了鼻血。病休。這是要踢我出局啊。一生好強的勞倫斯,反複的想著伯格最後說的那句話。反倒是把之前那些極盡侮辱的漫罵都忽略了。電話鈴響起時,他木然的伸手拿起了聽筒。
勞倫斯,我是亞摩斯。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長。兆芾一直是我的人。你竟敢派人暗殺。是上軍事法庭,還是到總統麵前來解釋清楚,你選吧。
總統?
我現在就在總統身邊。你是過來,還是去上軍事法庭!
狗屎!
勞倫斯怒罵一聲,啪的摔了電話,把桌案上的擺設猛然掀落地。腦袋一熱,又一次流出了鼻血,他抬起手背一蹭,鮮血在手背上無比刺目。外間的秘書打開門,看到他如此模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滾開!
勞倫斯怒罵著,忽然拉開抽屜,把自己的心愛的手槍拿出來,指向僵硬在門口的秘書,外間的其他工作人員一見,忙四處躲藏,秘書也慌忙退開,自家一絆差點沒摔倒在門口。勞倫斯怪叫一聲,把槍口頂在了自己腦袋上,扣下了扳機,迸裂的腦漿噴濺到牆上,更多的混著血順著傷口流淌下來,臉上,軍服上到處都是,人向後一倒歪在了扶手椅裏。這一聲槍響,打破了大樓裏的沉寂,引來了眾人圍觀。
麵臨嵐緹星人釋放的巨大壓力,格蘭特深感機遇和挑戰並存。他力排眾議,決定親自接見兆芾。亞摩斯是這一安排的積極倡導者。
在艾伯特的陪同下,兆芾再次走進了總統的辦公室。房間裏四個人,兆芾和亞摩斯認識後,彼此就都不陌生了。亞摩斯首先對三天前的暗殺事件表達了歉意,表示不會再有此類事情發生。把勞倫斯自殺一事,也告訴了兆芾,指明說他是畏罪自殺。隻是不想出現醜聞,所以對外稱是因精神錯亂自殺。兆芾知道這是給自己一個交代,麵上卻毫無表情上的變化。格蘭特也不計較,開口直接招攬,希望兆芾能加入政府,成為自己的內閣成員,全麵負責與嵐緹星人的事務。兆芾直接回絕了。強調自己是以公司和個人的名義與嵐緹星人締結的合約,成了政府公職人員後,反而諸多不便。同時表示,自己把人類社會的利益放在首要的位置,請總統先生放心。另外建議總統可指派特使與嵐緹星人接觸。格蘭特知道這是兆芾在推脫,當場就指定艾伯特為全權處理嵐緹星人事務的總統特使,打定主意搭兆芾的香邊與嵐緹星人接觸。又要求亞摩斯積極支持兆芾的電子遊戲業務。亞摩斯表示,沃克爾公司將不遺餘力的支持航宇公司的遊戲事業,並勸說兆芾把航宇公司上市,以獲得更多的資金支持。兆芾卻直接拒絕上市的事,說航宇公司不差錢。他知道一旦上市,眾多法律就會逼迫航宇公司公開許多內部事務。那不是兆芾願意看到的。之所以願意和白宮達成諒解,本意是為減少內耗,保障人類十年拯救行動的進行。在拒絕上市提議後,他又向格蘭特總統要政策,希望支持自己在歐洲設廠,生產航向深空遊戲的專用遊戲機。